很有可能。”黃文斌說,最後‘才怪’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劉省死了,依靠了幾十年的大樹倒了,只剩下末班車可以大賺一筆,爭奪資源顯然更加厲害。感情是有限的,方便也是有限的,誰也不可能為了劉省這點情誼無限制的消耗政治經濟資源。劉省的人情,給了劉自強,就只能對不起劉香蝶,給了劉香蝶,劉自強就沒了。他們出於這種競爭態勢,怎麼可能和解,只會越鬥越厲害。
“那就天下太平了。”許斌也就完成任務可以收錢了。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還是做多一些準備的好。”黃文斌給了名片許斌,“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話,立即給我打電話吧。只要有用,我一定不會吝嗇獎賞的,不管在什麼方面有用都是。”
“啊?”許斌聽明白了黃文斌的話。
這時候不能再說了,再說的話,許斌也許會選擇向劉自強自首,然後回來做雙面間諜。這種做幫閒的人差不多都是這樣,言語間把自己放得很低,可以和各種三教九流乞丐流鶯廝混,但在內心深處,他們都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黃文斌敢打賭,許斌內心深處,肯定覺得黃文斌就是運氣好,勾搭上了丁詩詩,得到了丁家的全力支援,又碰上了房地產興旺,所以才成了億萬富翁。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擔不起責任,喜歡兩頭拿好處。只要壓力稍微大一點,許斌就會不堪重負,寧願把訊息透露給劉自強。
這時候孫雪峰來了,黃文斌拍了拍許斌的肩膀,就放下他迎了上去。
“小黃你也來了啊。”孫雪峰說。
“我陪小蝶來的。”黃文斌說。
孫雪峰一怔,他的秘書在孫雪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孫雪峰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小蝶啊,她是劉省長的親侄女,這時候肯定很傷心。”劉香蝶做的生意不小,但是半黑半白的,也沒在孫雪峰腦子裡留下太深的印象,“劉省長也病了好幾年了,這也算是個解脫吧。”
“是啊。”黃文斌說,“他們應該都有心理準備了。”
“再有準備,親臨其境也是不同的。”孫雪峰說,“以前我也,哎,不說了。”
這時候劉自強應了上來說:“孫書記您來了。”
“小劉啊,你要節哀順便。”孫雪峰握著劉自強的手說。
“謝謝孫書記關心。”劉自強說。
說著他們已經走了進去,黃文斌跟在孫雪峰後面一起進了病房。劉自強皺著眉頭看著他一眼,但總不能當著孫雪峰的面趕人,只能讓黃文斌進來。整個病房理所當然只有一個病人,陣勢再大,也不怕會影響別人。老幹病房的面積比普通病房大好幾倍,不過人太多,還是擠得滿滿的,床位和椅子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張病床。
“孫書記。”病房裡面的幾個人都和他打招呼。
孫雪峰一一回應,頃刻之間,官職大小關係遠近一點都沒錯,不愧是久經考驗的官場老戰士。跟著孫雪峰安慰劉省長的遺孀,劉自強當然也要在旁邊攙扶著自己母親。劉香蝶趁機就把黃文斌介紹給父母:“爸,媽,這就是黃老闆。”
“真是年輕有為。”劉香蝶的父親稱讚了一句。
“早應該安排的,一直拖,結果到這種場合才第一次見面。”劉香蝶的母親感嘆說。
“什麼這種場合,這場合有什麼不好!”劉香蝶父親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人生古來七十稀,超過七十就是喜喪,這是喜事!你不懂就別胡說。黃老闆你別見怪,小蝶她……總之麻煩你了。”
黃文斌的正牌女朋友是丁詩詩,這一點誰都知道,劉香蝶跟著黃文斌,甚至都搬到黃文斌的別墅去住了,也是不明不白沒個明確說法,只能說是一起合作做生意。要介紹給父母,總不能糊里糊塗,所以就一直拖著,到現在也是拖不下去了。
“不敢,小蝶她很能幹,幫了我很大的忙。”黃文斌只好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是啊,小蝶很能幹的,自己做生意都能賺十幾億。”劉香蝶的母親說。
“十幾億對黃老闆來說算什麼啊。”劉香蝶的父親又瞪了她一眼,“別說這種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