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廣說。
“死硬到底?”黃文斌無話可說了,“韓老闆啊,你以為你是誰?”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商人罷了。”韓廣冷著臉說,“但老四是我的兄弟,我這人已經老了,錢也賺夠了,唯一在意的,也只有早年的這些情誼。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自己兄弟死了留下孤兒寡母被人欺負!就算我什麼都沒有,只要還有這條命,我就不會放過!”
“怎麼說只有這條命呢,韓老闆的鋼材生意做得這麼大,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黃文斌說,京城周邊的大冀省,那是鋼產量之王,單獨提出來,超過全世界除了華夏之外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在這兒做鋼材生意,還做得十分之大,那當然不是等閒之輩。
“不過韓老闆啊,你真是太多管閒事了。”黃文斌說。
“什麼?”韓廣問。
“我說你狗咬耗子,多管閒事!”黃文斌毫不留情的說,“什麼都不懂,就在這兒胡說八道,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嗎?活膩了自己去跳樓,在我跟前唧唧哇哇的,當我好欺負?”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和我說話?”韓廣很是震驚。
“我有什麼不敢的?”黃文斌哈哈一笑,“我實話跟你說,劉省長一世清廉,從來都沒做過貪汙*的事情。劉自強瞞著他老子做非法生意,做地下錢莊大莊頭,還放高利貸,把劉省長給活活氣死。後來他自己生意失敗賠了錢,還想汙衊我,連同他的手下羊高炮製了一個什麼自白書說我才是大莊頭,真是笑死人。偏偏還有些不明真相的人把這份自白書當寶貝。這也就罷了,更有些人,明知道是假的,還拿出來敲詐,想要從我手上騙錢,人品真是卑劣!”
“你說什麼!”韓廣站起來一拍桌子。
“我說的就是你。”黃文斌說,“劉省長病了這麼久,從來沒見你去過探病,後來去世,你連他最後一面都不去見,根本沒來追悼會,可見你們這兄弟情誼,單薄到哪裡去。一聽到楊木說能從我這兒敲出一筆錢來,倒是急吼吼跑來兄弟情深,當我是傻子嗎?”
“我……我……誰說我沒去了?三個月之前我才去了一次。至於沒去追悼會,我是有苦衷的,我孫子娶媳婦,不方便去!”韓廣差不點被氣糊塗了,“誰想敲你的錢了,你的錢我才不稀罕!”
“是啊,你們這情誼也就是這麼不方便了。”黃文斌說。
“你個……你個小兔崽子!”韓廣惱羞成怒,“你給我等著,要是不能讓你把老四的錢全部吐出來,我就不姓韓!”又對楊木說,“老六,你也聽見了,不是我不想好好說話,這小兔崽子太氣人,以後可別怪我下手狠辣,看這傢伙什麼下場!”說完氣呼呼的掉頭走了。
楊木追出去和韓廣說了幾句,卻調回頭對黃文斌說:“黃老闆你這可真叫我看不懂。”
“這有什麼不懂的呢?”黃文斌裝傻問。
“所謂和氣生財,黃老闆這麼說話,也不怕得罪人?”楊木百思不得其解,這黃文斌在省城自己地頭也沒這樣說話的,難道是到了京城反而膽子撞了?要說破臉,劉自強帶人去殺他的時候也應該破臉了,怎麼會忍到現在,對的還是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得罪人?韓二爺的名聲,我早就聽說過了。”黃文斌說,“他都已經認定我吞了劉省長的錢,還把劉自強給綁了,得罪不得罪還不是一樣。”
“這肯定不一樣,要是你乖乖把錢拿出來,我韓二哥還不會把你怎麼樣。現在你就算把錢拿出來,他也不會放過你。”楊木說,“你既然知道他是鋼材生意的大老闆,當然知道這門生意必須要黑白通吃才行,這兒還是京城,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千萬要小心啊。”
“哦?楊老闆自己不出手,卻把這個姓韓的拉出來,算是什麼意思?”黃文斌問。
“我已經和你達成協議了啊。”楊木笑吟吟的說,“只要你老老實實和我交換地塊,我就不會節外生枝,一切都要見了劉自強的人再說。可是韓二哥什麼都沒答應,他要做什麼,我可管不了。你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