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下錢莊。”方天和說,“財務特徵和地下錢莊完全不同,規模比較小,生意模式比較簡單,進賬出賬比較少。地下錢莊的錢數額巨大,交易數量多,而且是快進快出,一筆匯款短的一兩天,長的也不過三四天,五六天就是極限了。可是這個賬本,生意週期起碼是一個月以上,有的三四個月,還有的五六個月。”
“不是嗎。”劉香蝶嘆了一口氣,隨即振奮起來,“也許是劉自強別的生意呢。”
“那就不知道了。”方天和說。
“也許這根本就不是劉自強的賬本……”黃文斌靈光一閃,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是誰的?”劉香蝶問。
“你覺得這份賬本像不像高利貸的賬本呢?”黃文斌問。
“高利貸?”方天和自己就是做高利貸的,對於高利貸的賬本應該是怎麼樣當然很熟悉,她看了看說,“還是不對啊……但如果把討債產生的費用都列在損失裡面而不是經費裡面……還是不對……人事費用也列入損失?也不對啊。不,這一欄不是損失,這一欄是主營業務收入!我明白了,借貸是反的!他把收入和支出故意弄反了!”方天和忽然明白了,“沒錯,這是高利貸的賬本!”
“高利貸?”劉香蝶也明白了,“這是羊高的賬本!”
“沒錯,這應該是羊高的賬本。”黃文斌說。郝欣欣那兒的是羊高的賬本,劉自強的賬本在其他地方,也許就是勞麗珍給的三個地址其中之一,也許三個都是,也許三個都不是,“羊高是劉自強扶起來的,要按時交賬給劉自強備份檢查。因為只是備份,所以只要在居民區弄一所房子就行了,看守也只有一個,也許就是劉自強的情婦。”
“那為什麼這個女人有兩個名字?”劉香蝶問。
“我還不清楚,不過應該能查出來。”黃文斌給金隊長打了一個電話。
有了方向,又有艾家這種地頭蛇,很快就查出了真相。梁欣欣的父親名字就叫做梁修,就是那套房子登記的業主。而這個梁修早就已經死了,死在省城,據小道訊息說,是被高利貸逼死的。至於郝欣欣,那是她後來改的名字,改名的途徑甚至方式,都和羊高一樣。
於是黃文斌又一次到了長明,信心十足的到了梁欣欣的住所,敲了敲門。很快梁欣欣就開了門,“請問你找誰?”梁欣欣問。
“我找你啊梁小姐。”黃文斌說。
“你是哪一位?”梁欣欣問。
“我是復仇天使。”黃文斌說,“來達成你的願望。”
“復仇天使?現在的推銷手段可真奇怪,你是賣保險還是賣安利啊?”梁欣欣問。
“我是賣復仇的。”黃文斌說。
“蟑螂藥嗎?”梁欣欣又問,“還是老鼠藥?”
“人藥。”黃文斌說,“你父親死得這麼慘,你就這麼算了?”
“你胡說什麼!”梁欣欣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黃文斌一揮手,馬上有一個手下走了過來,拿起萬能鑰匙,一下子就開啟了。這門已經開過一次,再開根本毫無難度。“梁小姐,不要逃避了,你父親死得這麼慘,難道羊高死了你就覺得報仇了嗎?”
“你究竟是誰!”梁欣欣看著黃文斌,滿臉恐懼,“我要報警了!”
“隨便你吧,如果你不想向真兇報仇的話。”黃文斌說,當然,他並不是真的這麼託大,電話線已經割斷了,手機訊號也已經遮蔽了,就算梁欣欣想要報警,也打不出電話的。
幸好梁欣欣沒有這麼幹,她盯著黃文斌說:“羊高已經死了!”
“但他並不是真兇。”黃文斌說。
“是他把我爸爸逼死的!”梁欣欣說。
梁修是長明人,很小的時候就到了省城,長大以後開始做生意,開始成功,還在長明老家買了房子,就是梁欣欣收藏賬本的房子。後來失敗,最後墮落到向羊高借高利貸。生意還是沒救過來,所有財產都被羊高榨光,自殺身亡,留下一個女兒,就是梁欣欣。
“是嗎,那時候你們家一點錢都沒有了,但至少還有你啊。”黃文斌說,“像你這麼值錢的貨物,為什麼會被放過呢?把你抓起來逼著出去賣,怎麼也能賺幾十萬吧,死了以後切開賣零件,又能賣幾十萬啊。你沒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梁欣欣當然想過了,可是光想有什麼用。
“那當然是因為你有其他用途。”黃文斌說,“比如說,用來監視羊高,審查他的賬本。你和羊高有不共戴天之仇,審查自然會很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