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獅什麼的,守著守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把地面的建築全給拆了,材料都運到一個秘密地方儲存起來,我祖先也在當地生根發芽,一直傳到我這一代。”
趙漫雄開始的時候很高興,心想松山上面還真有古代墳墓?可是越聽越是不對,他是研究上古史的,對明清不算很熟,但也知道有墳有廟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待遇,還有石人石獅,起碼是個王爺才行吧,明朝典籍很完善,哪裡有王爺哪裡沒有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個墳卻沒人知道。
“你祖先是守墳的?”趙漫雄問。這時候他倒是有些相信這老農民和黃文斌沒關係了,仔細看,這傢伙面板粗糙,身上一股味道,手指關節腫大,顯然是有很嚴重的病痛,不是土裡刨食的人,裝不了這麼像。
“是啊,族譜上記得清清楚楚。”老農民說。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向政府報告?”趙漫雄又問。
“都那麼久的事情了,一直都沒人問,我們家自己也不知道,我爺爺都不知道。”老農民說,“後來我父親翻修房子,翻到族譜,才知道這件事情。當時文革破四舊呢,也不敢說出去。後來到我這兒,我去和鎮長說,鎮長根本就不信,我又去找市長,根本見不到人,在市政府門口喝了杯茶,說已經登記下來了,叫我等訊息。我都已經等了好幾年,還是沒訊息。去年再找上門,他們根本就把這事情給忘了。後來聽說趙研究員來了,找了好幾天,終於打聽到趙研究員住這裡。”
這居然也能打聽到,趙漫雄對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憂慮。至於故事,他們做古董文物研究的,故事真是聽得太多了,也不奇怪為什麼沒人理,不過有了這個老農民,他的報告就更有說服力了,“進來坐,我們慢慢說。”
“謝謝趙研究員。”老農民說。
“對了,您怎麼稱呼來著?”趙漫雄問。
“我叫趙武建。”那老農民說。
“還是本家呢,”趙漫雄說,“這事你從頭說起,那個族譜帶來了嗎?”
“帶來了。”趙武建拿出一本印刷的書來,翻到前言那兒,指給趙漫雄看,“趙研究員你看,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我們家本來是京城人士,後來到了沿海省,又落戶松山,一直延續下來。”
“怎麼是新書?”趙漫雄接過那族譜一看,新紙新書新油墨,還有電腦配圖呢。
“我重新印過,老族譜蟲蛀鼠咬,早就壞了。”趙武建說。
“壞了也得拿出來,原樣的才算數,新印的沒用。”趙漫雄說。
“要原來的?我回去找一找,應該就在雜物房裡。”趙武建說。
“一定要原來的才行……對了,那份族譜是什麼時候印的你知道嗎?”趙漫雄問。
“知道,上面寫著呢,說是民國十一年。”趙武建說。
“民國啊?”趙漫雄大失所望,不是明朝的,至少也是清朝的啊,民國才印的族譜有什麼用。族譜上面的事蹟絕大多數都不靠譜,特別是攀附祖先的,“這個,我們仔細研究吧。”
“趙研究員你別不信。”趙武建召集了,從隨身口袋裡面拿出一個盤子來,“你看。”
趙漫雄眼前一亮,這是一個通體紅色的釉裡紅龍紋大盤,做得十分精美,包漿渾厚,至少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釉裡紅要求的溫度很嚴格,要在1350度才能燒出來,低了發黑,高了顏色就沒了。古代溫度控制不行,成功率很低,只有官窯才能燒出來,價格當然很高。這麼好的顏色,這麼大個盤子,至少也要上百萬。再一看背面,寫著大明洪武年制,洪武本朝的,那就更貴了,價值應該在幾百萬。
“這是什麼?”趙漫雄急忙追問。
“後來地面那廟不是拆了嗎,”趙武建說,“東西都收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我爺爺曾經去過,從裡面拿了幾件東西出來,這是其中一件。”
“其他東西呢?那個隱秘地方在哪裡?”趙漫雄急忙問,對趙武建的話,他已經信了八九成,再多的不合理,也抵不過這一個洪武釉裡紅大盤的說服力。松山肯定有一個大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