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很是心動,他現在囊中空空,要是能在黃文斌身上賺一筆,那可是大好事,“做雙面間諜?你小子夠格嗎?”
許斌心下大喜,直到這事已經成了,“夠,當然夠格,在強哥面前我有什麼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但是黃文斌那小子,今年不過二十幾歲,運氣好賺了點錢,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哪裡能通曉人情世故,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那好吧,我就讓你去做無間道。”劉自強說,“盡力打聽黃文斌究竟想幹什麼。”他當然不會相信許斌的節操,到時候肯定要找人跟蹤,還要在他身上放竊聽器,“你做得好,不但黃文斌給你的錢可以留下來,我還另外有獎勵。”說著把那張五萬塊的支票還給了許斌。
“謝謝強哥,強哥英明!”許斌說,“強哥比那個黃文斌強多了……”
“好了好了,亂拍馬屁,小心我打死你,人家黃文斌現在是百億富翁,手裡還有神弓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劉自強嘴裡是這麼說,其實心裡對黃文斌很不服氣,對許斌這麼說,其實很是贊同,於是悄悄地把許斌的死緩再減輕一級,變成無期,“你再去給我買早餐回來,這次再泡爛了,看我不打死你!”
打發走了許斌,劉自強就打電話給寧守中:“寧處,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都退休了還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在家裡呢。”寧守中說,“強哥有什麼事啊?”
“我想私下見一見羊高。”劉自強說,“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這可真不方便了。”寧守中說,“省高檢的情況你也知道,對這個案子又這麼重視,案件偵查階段,想要見人都是千難萬難,不要說私下見。”別的案子也就算了,這麼大的案子,不可能通融。寧守中自己要見羊高,都是千難萬難。
“寧處你幫我想想辦法。”劉自強說,“我有律師牌照的。”
“有律師牌照也很難辦啊。”寧守中說,按照法律規定,當事人聘請的律師有權見當事人,可到了省高檢,法律也得打個折扣,人家說現在還不能見,你慢慢等著,律師也只能乾瞪眼。至於怎麼讓羊高請劉自強當律師,倒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寧處儘量想想辦法。”劉自強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不惜代價!”
“我儘量想想辦法吧。”寧守中說。
“要是不行的話,把我父親的人情也搭上去!”劉自強豁出去了。
“這……”寧守中嚇了一跳,人情用一點就少一點。
“這也沒法子。”劉自強不見到羊高,心裡始終定不下來。
“可是這樣會暴露你和羊高的關係啊!”寧守中說,“現在還沒其他人知道呢,可是要把你弄進去,具體負責的人肯定能猜出來。”當然那人猜出來也不會亂說,可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洩密的可能。
“暴露就暴露吧,沒有其他辦法了。”劉自強說,“反正借了錢給羊高的人這麼多,別人頂多以為我也給了一些,不會知道我是他的恩主。對了,你還可以說,其實是我父親借了幾千萬給他,所以我不得不去。”他父親都死了,別人還怎麼追究。
“劉省長一輩子的清廉名聲啊……”寧守中很心痛。
“這也沒辦法!”劉自強才不管呢。
過了好幾天,劉自強終於見到了羊高,這個大高利貸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滿眼無神,神色頹廢,一點氣勢都沒有了,就好像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一樣。“劉少,你幹嘛非要來親自見我?讓寧處傳話不就行了嗎?”羊高問。
“有些事情必須要親自和你說。”劉自強沒好氣的說,“你手頭究竟有多少證據?”
劉自強沒說是什麼的證據,但是羊高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強哥,你也知道規矩,我不出獄,這些東西怎麼能交出來。”不止要出獄,還要出國,保證安全了,他才會把東西拿出來。
“如果你死了,這筆東西就會流出來?”劉自強問。
“當然。”羊高說,“只要我不死,這些東西絕對不會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