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以後還有誰會跟我幹活。”黃文斌說。
“好!黃老闆都這麼說了。”許斌深深地吸一口氣,“等我的好訊息吧。”
等許斌走了,黃文斌轉身問劉香蝶:“楊木是誰啊?”
劉香蝶還在發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楊木是我伯父的大學同學,他們大學一幫玩得好的結拜兄弟,他們是十個人結拜,我伯父排行第四,楊木排行第六,所以別人也叫他楊六。”
“你伯父今年七十多歲,讀大學那得是四五十年前了吧,也能結拜兄弟?”黃文斌覺得很奇怪,那時候是剛解放吧,結拜兄弟這種封建殘餘怎麼還會有市場。
“不是四五十年前,他是恢復高考之後才讀的大學。”劉香蝶說,“那時候他已經是中層幹部了,卻扔下工作去讀大學,家裡人都不贊成,上級也勸他不要去。我大伯一定要去,停職也要去,大家拗不過他,只能讓他去讀。後來證明大伯是正確的,和他同一批的幹部,都困頓在中層上不去,大伯有本科學歷,每次都優先提拔。”
“恢復高考是七十年代吧,那時候也不流行結拜吧。”黃文斌說。
“流行,那時候港臺文化入侵,大家都偷偷看武打電影。”劉香蝶說。
“那時候你伯父都四十歲的人了,還玩這種把戲啊。”黃文斌一算,不由搖頭。
“那時候他們還學跳舞呢,有什麼出奇的。”劉香蝶說,“柳木不一樣,他那時候才20多歲,和我伯父年紀差一倍,但是很談得來,兩個人經常秉燭夜談,一談就談到天亮,什麼經濟形勢政治鬥爭,做官訣竅人際關係。”
“秉燭夜談?”黃文斌問。
“大學管理很嚴,過了十點就不讓開燈,他們又要看書,只好點蠟燭。”劉香蝶說。
“點蠟燭問題更大吧,萬一引起火災怎麼辦?”黃文斌說。
“是啊,他們就是被學校抓了,一起處分。”劉香蝶說,“他們十個不同班級不同專業,就是因為經常被抓才湊在一起結拜兄弟。楊木家裡很有能量,他在京城認識很多領導,生意做得很大,我伯父仕途順暢,楊木也幫了很多忙。後來我伯父退休了,身體又不好,楊木經常來看的,不過他自己生意很忙,這幾年還經常出國,來往才比較少。”
“如果這個楊木要對付我,會怎麼樣呢?”黃文斌問。
“那問題可就大了。”劉香蝶說,“幾年前,省城是想把松山開發區搞大的,規劃了一個十萬畝的省級開發區,楊木想做,投標沒成功,我伯父已經退休了,去說話人家都不給面子。楊木就回京城去了,沒過幾天,這開發區就被髮改委給卡了,說要審查,審了兩年都沒下文,把中了標的老闆全都晾了起來。”
“那損失可就大了。”黃文斌一想都覺得肉痛。
“這還算是小事,如果劉自強手裡真有什麼證據,楊木是可以直接到中央去告狀的。”劉香蝶說,“不過我想來想去,你身上都沒有什麼證據啊。”
“我身上是沒有。”黃文斌說,“你身上多的是。”
“我?”劉香蝶一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些年劉香蝶做的生意,有一大半是不怎麼合法的,如果被人盯上了,罰款肯定免不了。如果被有心人盯上,往死里弄,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劉香蝶弄個數額巨大,讓她坐幾年大牢。所以劉自強才會說黃文斌是他父親透過劉香蝶扶持起來的,只要抓住了劉香蝶的把柄,也相當於抓住了黃文斌的把柄。他給楊木看的材料,大約就是劉香蝶那些黑色生意的證據吧。
這一點黃文斌能想明白,劉香蝶當然也能明白。她做事很小心,從來不會留下證據,普通調查肯定查不出什麼,但要是楊木動手,那可就難說了。
想通之後,劉香蝶立即就下定了決心,說:“如果劉自強真敢這麼做,我一分錢便宜都不會給他!大家同歸於盡好了,他說我是主謀,我就說他是主謀,絕對不會牽連到你身上。楊木能量再大,也沒法子在法庭上封住我的口。”
“人家不是要我們去坐牢,是要三十億。”黃文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