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黃文斌忍不住站了起來。
“我本來是想,白龍哪隻手碰過劉總,就把他哪隻手砍下來。可惜這傢伙兩隻手都碰過了,全砍下來,未免不太方便。就先砍一隻小懲大誡吧。”劉香蝶面不改色的說,“黃老闆你看這樣處理還可以吧?”
“也不必如此吧。”黃文斌看著甘白龍的手,那可是一個人手,真的人手。
幾個小弟跑前跑後,給甘白龍止血消毒做包紮,還把噴出來的血都擦乾淨,又塗上香料,掩蓋氣味。甘白龍站在旁邊,一聲都不吭,臉色也沒什麼異常,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當然要,他居然做出這種糊塗事來,砍一隻手,算是很便宜了。”劉香蝶說,“對了,聽說黃老闆開的醫院雖然叫做婦幼保健院,但是外科很好,還有省城第一人民醫院的洪院長坐鎮,是不是真的?”
“外科是挺不錯……”黃文斌忽然醒悟過來,“你趕緊去治傷,剛砍下來應該還能接上。”再看看那把斧頭,寒光閃閃,顯然非常鋒利,斷面也很整齊。還有個小弟拿出了冰桶,把斷手放在冰桶裡面,看來是早有準備。不過這畢竟是把手砍下來了啊,就算接回去,神經還有沒有功能,有多少功能,那是誰都說不準的事。
甘白龍可是靠手上功夫混飯吃的,這下子等於是把他的吃飯家伙都給毀了。劉香蝶這人,可真是心狠手辣。而甘白龍被砍了手,還這麼一聲不吭,顯然不是因為他好欺負,而是劉香蝶御下有方。
“還不謝謝黃老闆。”劉香蝶說。
“謝謝黃老闆。”甘白龍說,“要是黃老闆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去醫院了。”
“趕緊去吧。”黃文斌掏出一張名片來交給甘白龍的小弟,“去到直接找洪院長。”甘白龍走了他還不放心,又給洪院長打了電話讓他立即預備好做手術,算算時間,從五德酒店到醫院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鍾車程,應該能趕得及。
“這個白龍啊,整天惹事。”劉香蝶說,“在摔跤隊裡面就亂打人,出來自己做生意,一言不合就動手。就以為自己能打,再能打,人家拿槍來怎麼辦。要不是運氣好,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叫做甘白龍,聽到有人紋了關公降龍,也不查清楚,直接就上門打人了。”
其實也不是沒查清楚,紋身的客人,下手的紋身師傅,甘白龍都查得一清二楚,都是不懂規矩的莽漢,上門打了人,還扔下遠超損失和治療費的錢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誰知道去砸店的時候,裡面那個貌不驚人畏畏縮縮的傢伙,居然是億萬富豪的表哥。
“那也不必砍手啊。”劉德滿臉的震驚。
“不給他一個教訓,以後怎麼學乖呢。”劉香蝶打了個響指,有個小弟就拿出一個大紅包來,恭恭敬敬的遞給劉德,“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算是賠禮道歉,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劉德一捏,按照厚度來看,起碼是三四萬,可是大小似乎有些不對,掀開一角看了一眼,裡面卻不是軟妹幣,而是港紙,一千塊一張那種。這紅包裡豈不是三四十萬?他連忙把紅包收起來,換上一副笑臉,“這怎麼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劉香蝶說。
劉德收了錢,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是我不好意思,誰讓我沒搞清楚紋身的規矩呢。還是劉小姐大仁大義,大智大勇,賽過諸葛亮,氣死司馬懿,這個揮淚斬馬謖,真是讓人佩服佩服……”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揮淚斬馬謖呢,人家甘白龍還沒死好不好,只是斷了一隻手而已,還能接回去呢。劉德也不知收斂,越吹越離譜,黃文斌實在不耐煩了,“你現在渾身是傷,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我沒事啊。”劉德還沒醒悟這是逐客令,“已經好多了。”
“那你去保健院看著甘經理。”黃文斌說,“看看他有什麼需要的。”
“哦,這倒也是。”劉德這才說,“劉小姐我先走了啊。”
“劉總有心了,請便。”劉香蝶說。
好不容易總算是把劉德打發出去了,黃文斌嘆了口氣,“我這個表哥,真是少不更事。給他找了個酒店總經理的位置,本來想著能夠安生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了事。”這就叫做爛泥扶不上牆嗎?
“其實劉總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劉香蝶說。
哪裡有趣了真是!這一次還得甘白龍斷手就不說了,還累得黃文斌欠了人家老大一個人情。劉香蝶給黃文斌送了一個價值好幾千萬的建築合同,又一紙通知讓黃文斌節省了好幾億的收購費用,可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