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斌笑了笑,拿出手槍來對著柳權,“你說我扣下扳機會怎麼樣?”
“我哪知道會怎麼樣。”柳權還是嬉皮笑臉的,“這兒好幾百人,想來不會全都是黃老闆的親信,光是打架還能壓下去,要是真殺了人,不會這麼好幾百人都守口如瓶吧。黃老闆家大業大,調集了大批人馬把我這五十多人一網打盡,想來不是要殺我的吧?”
這傢伙還真是光棍,要是黃文斌被人拿槍指著,就做不到這麼鎮靜自若……的尿褲子,黃文斌收回手槍,放在桌子上,“這是一把黑槍吧?”
“都說了是撿來的。”柳權還是一點都不鬆口。
“你還是乖乖的和我合作吧。”黃文斌說,“要不然的話,下場絕對不會好。”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就是想把我抓起來威脅我父親嗎。”柳權說,“你這人膽子還真是很大,策劃也很周密。只要給我父親送一封信,就可以讓他服軟。但想要在我這裡拿到別的情報,那是休想。綁架勒索就綁架勒索,別想著撈外快。”
天地良心,黃文斌壓根沒這麼想。狠狠地得罪了曾書記,綁架了他兒子,然後拿回自己的地,兩人就能夠和好如初了(最初兩人也沒什麼好的)?誰知道曾書記會想出什麼毒招來。打蛇必須一下子打死才行。
“如果有人拿著這槍去省委那兒開一槍,把槍扔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黃文斌冷笑著說。
“你……”柳權立即就服軟了,“喂喂,可不能做這種事情,會害死人的。”
涉槍犯罪本來就是大案要案,要是在省委開槍,省裡所有高官人人自危。到時候肯定是發動所有的力量全力追查,槍號被磨掉這種小伎倆是沒用的。槍支彈藥的所有資訊都會被被找出來,然後一級一級追索,最終就會查到柳權身上——知道他有這麼一把槍的人可不少,在那種追查力度之下,賣家,送貨的,乃至於他的手下,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給出賣了。
“是啊,會害死人,所以你好好的聽話唄。”黃文斌說。雖然拿著槍去省委開槍這一招很厲害,可惜會牽連黃文斌自己,所以沒法子用。
“你想要幹什麼?”柳權問。
當然是想把你爸給弄死,不過直說的話,柳權肯定不會就範,所以黃文斌稍微換了個說法,“當然是打算自保,要是我把你放回去,曾書記又想對付我,那我要怎麼辦?你要告訴我一些你為曾書記作奸犯科的事情,還要寫自白書,並提供證據。我拿著自白書和證據,才放心把你放回去啊。”
“原來是這樣啊。”柳權裝模作樣的考慮了好一會兒,直到黃文斌又拿起手槍指著他,“你這個要求也很合理,好吧,上次,我是說過年的時候,光明區車頭鎮的書記,叫胡什麼的,給我父親送了二十萬紅包,這錢是我收的。”
“這事有證據嗎?”黃文斌問。
“我寫了個收據給他。”柳權說,“一式三份,一份給了他,一份我自己留著,一份給了我父親。那份收據還在我的包裡。”
旁邊就有人遞上柳權的包,黃文斌接過來一看,裡面真是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檔案,名片,鑰匙,零錢,紙巾,找了好一會兒,黃文斌才找到那份收據。“這東西根本就沒用。”黃文斌說。
“手頭就只有這個,誰會拿著罪證到處跑啊。”柳權說。
“那沒法子,我還是派人去省委開槍吧。”黃文斌拿起手槍說,“正好,還有兩顆子彈,一顆打出去,還能留下一顆讓人追查。”雖然沒有編號,不過每一顆子彈都是不一樣的,如果省委一定要追查,可以送到最高等級的實驗室去,立即就可以查出來源。
“別別別,”柳權連忙說,“你這人還真難搞,好吧好吧,我老實和你說。鎮委書記過年一般是送五萬的,今年他之所以送二十萬,是因為我給他解決了一個麻煩。他們鎮子裡有個神經病,老無故打人,鬧得人心惶惶,人民群眾意見很大,偏偏父母都死了,又沒有其他家屬。我就找人冒充他親戚,終於辦齊手續,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