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現在怎麼樣了?”
“鎮委書記已經被雙規了,那個柳權牽涉到其他犯罪案件,現在被警察通緝著。就是那個女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黃文斌說,“我把他從精神病院救出來,他很感謝我,就把這個玉佩送了給我。”
“送……送給你?”雷曉楠問,母親給的東西,怎麼能夠隨便亂給人呢。
“他說自己家徒四壁,身無餘財,唯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個玉佩。”黃文斌說,“我看這玉佩包漿厚實,應該是個古董,而且他從房間最隱蔽的角落拿出來,肯定是他最寶貝的東西,怎麼敢奪人所愛,連連推脫。可是我朋友態度很堅決,一定要給我。逼急了,我說你現在這種環境,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何況這麼值錢。”
這玉佩的確是老貨,但要說值錢還真算不上,玉質不算好,雕工也比較粗糙,特別是那條龍,沒什麼威勢,筆畫笨拙,倒有幾分卡通神韻。
“後來呢?”雷曉楠心急想知道下文。
“我們又互相推讓了一會兒,我就說你真不想要,要不把這玉佩賣了也行,至少能換些生活費。”黃文斌說,“我朋友長嘆一聲,告訴我說,這玉佩他是怎麼都不會賣的,因為這是他親生母親留給他的東西。”
“親生母親!”雷曉楠喃喃自語,原來他知道。
“是啊,我也很吃驚,我說你母親不是扔下你走了嗎?也還在車頭鎮啊,還另外嫁人了呢。就那麼幾步路的距離,一直都沒回來看過你,怎麼會給你留下一個玉佩?”黃文斌已經打聽過嚴伯陽目前的事情了,“而且她前幾年已經生病死了吧。”
“哎,這孩子真是……太慘了。”雷曉楠說。
“我朋友就告訴我,原來他父母都沒有生育能力,他是抱養的。”黃文斌說,“我朋友的親生母親未婚先孕,只好把孩子送掉,只給他留下了這麼一個玉佩。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把玉佩賣了的。我就問了,你現在孤身一人,既然有親生母親,為什麼不去找呢?說不定你母親也天天都在想你。就算她已經有家庭,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應該也沒關係了。母子相認總是好事。”
“是啊是啊。”雷曉楠說,“他怎麼不去認母親。他母親不來找他,是……應該是擔心攪亂你朋友的生活。可是他都這樣了,怎麼還不去找他母親呢。至少兩個人可以互相照顧,不會有陌生人跑來冒充家屬的事。”
“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黃文斌一拍大腿,“可是我朋友說了,他早就給自己算了,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親戚,特別是至親,很容易遭遇不幸。他已經害了妻子和養父母,怎麼還能去害親生母親呢。”
“這是迷信!”雷曉楠斬釘截鐵的說。
“我也覺得是迷信,不過我朋友他是易經大師,算卦很準的。我都沒法子說服他,我就想著他不找我可以幫他找,所以就把玉佩拿過來了。”黃文斌說,“不過現在還沒找到什麼線索。”
“你……你朋友叫什麼名字?”雷曉楠問。
“嚴伯陽。”黃文斌說,“怎麼了?”
“原來他叫做嚴伯陽……”雷曉楠眼淚止不住留下來。
“雷校長你怎麼了?”黃文斌連忙問。
“其實,其實我就是他母親。”雷曉楠說。
“什麼?”黃文斌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我就是你朋友的親生母親。”雷曉楠激動地說,“我,我和他親生父親是大學同學,互相傾慕,山盟海誓,早就下了決定,畢業就結婚。可是,哎,年輕男女,激情哪能說止住就止住呢……這就珠胎暗結了。當時我算算時間,肚子明顯的時候我們已經畢業結婚了,就決定把孩子生下來。誰知道我們正在籌備婚禮的時候,孩子他爸就撞車死了。”
“啊?”黃文斌張大了嘴,覺得演得有些過火,有微微收回,“還真是慘。”
“我當時哭得肝腸寸斷,又過了墮胎的時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雷曉楠說,“去找孩子爺爺,他家裡居然不認,話還說得很難聽,說我這種未婚先孕的女人,誰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