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真的,我也沒錢了。”柳權說。
“沒錢不要緊。”看守說,“你不是還有生命嗎?”
“什麼意思?”柳權問。
“我是說,你不是還有器官嗎。”看守說,“我有門路,要是能出去的話,你只要給我一個腎一個眼角膜就行。我也不用定金什麼的,只要你聽我的就能出去,出去以後再給我這兩個器官就行。”
“沒了眼角膜我不是瞎了?”柳權說。
“瞎一隻眼算什麼。”看守說,“總比關在這裡好吧。在這兒你有三隻眼睛都沒用,到了外面你有無數東西可以看,女人,美食,電影,美麗性感的女人,光滑雪白的肌膚,高聳的胸部,圓圓的屁股,細細的腰,用一隻眼睛也夠了。腎更加沒問題,人本來一個腎就夠了。”
“眼角膜能賣這麼多錢嗎?”柳權心動了。
“沒門路的人只能賣幾萬,有門路的人可以賣好幾十萬。”看守說,“眼角膜不用配型,腎就不一樣,腎要配型,不一定能碰得上有錢人。上次有個億萬富翁急需移植心臟,開了三千萬的高價,可惜啊,最後也沒人找到合適的。”
“心臟?那不就是要殺人嗎?”柳權問。
“不然為什麼會三千萬呢。”看守說,“這就是買命錢。”
“一個眼角膜一個腎,加起來你能拿到多少?”柳權問。
“八十萬左右。”看守說。
“這點錢就值了?”柳權不是很信。
“我本來就不想做了。”看守嘆了一口氣,“我進神弓集團,是看準了黃文斌前途遠大,所以進來找機會結識多一點有錢人,這些可都是我的潛在客戶,誰知道被打發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整天看得除了山就是山,一個有錢人都沒有,這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撈一筆然後走人算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要是我逃了出去,黃文斌會怎麼對付你?”柳權問。
“我知道啊,你是柳權,是原來光明區曾書記的私生子。你和你父親想要謀奪黃老闆的錢財,反而被他打敗,你父親死了,你也被關在這兒。”看守說,“要是把你弄出去,黃文斌肯定會發火,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賺完這一筆,我才不會呆在省城,我會跑到別的地方去混飯吃。”
“這兒的看管如此嚴密,你要怎麼把我救出去?”柳權問。
“平時是不行的,但是今天有一個好機會。”看守說,“今天是來送補給的日子,有一輛小貨車要進來。我可以把養狗場的發電機弄壞,這樣他們就必須啟用備用發電機。備用發電機是用柴油發電的,正好我們這邊的柴油也快用完了,他們就會留下小貨車,用小貨車上的柴油。”
“留下來那又怎麼樣呢?”柳權問。
“到了半夜,我再把備用的柴油發動機也弄壞,趁黑搶車衝出去。”看守說,“為了防止你逃跑,養狗場裡面沒有其他車輛,只要我們有車,其他人都追不上。上次休假的時候,我帶了防輻射服裝進來,你穿上就可以遮蔽掉gps訊號。”
“你這計劃簡直就是漏洞百出!”柳權說,“弄壞一次發電機也就算了,你要弄壞兩次!這成功率得多低?還搶車衝出去,養狗場可是有二十多人,有刀有槍,你就這麼有把握能搶到車衝出去?”
“要是一開始,你這麼說沒錯,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看守說,“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這麼多人看著你,早就看膩了,誰都想早點出去。他們恨不得你早點跑,跑了他們就不用在這地方看著你了。至於刀啊槍啊,早就鎖起來了,根本沒人用。再說了,這事對你一點壞處都沒有,你根本什麼都不用做,破壞發電機由我來做,搶車也是由我來做,你只要及時上車就可以了。就算逃脫失敗,最多也就是把你打一頓,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打一頓?那可不是普通打,而是鞭子電棍一起去上的,一皮鞭下來,能帶下二兩肉。想起那種痛苦,柳權就打了一個冷戰,不過對自由的渴望,還是戰勝了對痛苦的恐懼,“出去以後你要怎麼辦?”
“我就從地下通道送你去醫院,你可以拿到一個新的身份證,保證能過機。”看守說,“只要別回沿海省,你想去哪裡都行。”
“這樣的話……好吧。”柳權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能把名字告訴你……算了,反正都這時候了,告訴你也沒關係。”看守說,“我叫做朱承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