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傢伙一點用都沒有,打幾下就倒了。不知道有誰報了警,警察就來把我們抓了。”
“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衝動!”張龍很是頭疼,“對方是誰,打傷了人嗎?”自己兒子雖然衝動易怒,不過身子骨一向不怎麼好,打架居然能打贏,也是一件奇事。難道是張陽輝下的手?而且警察來得這麼快,他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酒吧鬥歐了?整件事情都充滿了陰謀氣息。
“這位先生。”警察不樂意了,“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好嗎?”
“警察大哥,真不好意思,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張龍陪笑著說,左右看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拿起一疊百元大鈔塞到警察的衣服裡面去,速度奇快無比,乃是張龍幾十年送禮經驗所化,“這事究竟麻煩嗎?”
“這事當然麻煩了。”警察把那疊錢拿出來,摔在張龍臉上,“行賄國家公務人員,是要判刑的。我老師跟你說,你兒子打傷了人,是跑不了的。這兒有攝像頭,還有證人。現在就看人家傷得怎麼樣,要是傷得不重,還可以調解,要是輕傷以上,那就是檢察院的事了。”
“警察大哥你是光明區公安局的吧?其實你們師所長和我很熟。”張龍試圖拉關係。
“不論你認識誰,我都是這話。我們都是按章程辦事,不會對誰網開一面。”那警察說,“阿貴,過來幫忙!”另一個警察急忙跑了過來,那警察就對阿貴說,“這位是嫌疑犯家屬,你帶他去旁邊等著,不要打攪我工作。”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難為我們好嗎。”阿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龍無奈,只好走到一邊,拿出手機來,就給師所長打電話。可是師所長也是一副官腔,“哎呀張總啊,這事真不好辦。現在不同以前,我們都要按章辦事。你兒子打傷了人,我們一定要走程式的。你就放心好了,我們的政策,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張龍關上電話,心裡一片悲涼,以前還在做神弓副主席的時候,這個師所長可不是這副面孔。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找上門,師所長至少要說一下這事要怎麼解決,是花錢呢,還是叫律師呢,還是乾脆上法院,什麼都不說,那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又打了幾個電話,迴音都是一樣的,按章辦事,沒得通融。那麼不通融會是什麼下場呢?“醫院有訊息了。”阿貴走過來說:“顱骨骨折,重傷。我們要立即拘留你兒子,你回去請好律師吧。”
重傷!張龍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法律上說的重傷和平時的重傷可不是一回事,法律上的重傷,那就真是危及生命了,故意傷害致人重傷的,應該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他兒子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要是判了十年,出來可就四十多了,還有什麼用。
“不能通融一下嗎?”張龍拉下臉哀求。
“沒法子通融,證人眾口一詞都說是你兒子先動的手。”阿貴說,“而且還用了酒瓶,這就算兇器了。你兒子說他們先罵人,可是罵人這事吧,也真不好說。你還是先去找個好點的律師吧。”
這種情況下,找律師有什麼用呢,張龍知道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自己。他知道那個人會開什麼條件,他甚至知道這一次說不定就是那人設下的陷阱,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技不如人,財不如人,勢不如人,只能承認失敗。
張家啊張家,可不是我對不起你,實在是你對不起我啊,張龍感嘆,誰叫張家在這種時候居然一點力量都沒有呢。張利國死了,張利華死了,張利民和死了也差不多,張家老太太已經快十年沒出來管事了,拿出名號來,根本沒人認。至於其他人,還不如張龍呢。還有新勾搭上那個史密斯,根本就是個外國人,一點用都沒有。
讓張龍為家族犧牲是可以的,但總不能獻了青春獻子孫吧。張龍很快就拿出了無數的理由說服自己,反正他這一次根本就不看好和史密斯的合作,就算把工廠建起來了,難道這個假日本鬼子還能讓他們張家真正掌權?還不是過河拆橋,時機成熟了就把張家一腳踢開。
與其如此,還不如找黃文斌呢,雖然黃文斌也踢了,不過至少留下了總經理和副主席給張家啊,史密斯的條件,還不一定有黃文斌好呢。這一次要是和史密斯的合作失敗,那麼省城張家可就真的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應該多留幾條後路才對。
找完了藉口,張龍也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電話,“黃主席,是我,我有事情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