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一瓶,放了十年八年的,價格就直奔四五千去了,二十年的至少上萬,三十年的價格黃文斌不知道,因為太少沒見過有人拿出來賣。現在這些酒還裝在木箱裡面,也不知道哪些是茅臺。
要說現在還不算什麼,過幾年張家更猛,黃文斌記得,最高峰的時候剛出廠的原裝茅臺,兩千塊錢都有價無市買不到手。不過後來國家嚴厲打擊酒後駕車,茅臺銷量就開始往下掉,再打擊公款吃喝,茅臺乾脆就賣不出去了。也不止是茅臺如此,其他的高階白酒都差不多。
雖然說這些白酒還有升值空間,可是黃文斌還是決定要儘快賣掉然後用來買房。房地產升值速度也不比白酒慢,而且房地產好出手,白酒難出手。再說了,房子擺那兒十幾年也不會壞,白酒不好好儲存,很容易就壞掉了。
當年糖菸酒之所以選這個防空洞來放白酒,就是因為這兒沒風沒光溫溼度恆定。儲藏的效果也很好,那麼多酒沒幾箱壞的。要是拿了出去,可就沒這好了。當然要是放在這兒,黃文斌更加不放心,萬一又被村民哄搶怎麼辦。
因為黃文斌要求很嚴格,一隊人出去的時候其他人絕不能擋著路,抬了一遍至少要休息五分鐘,裝車的時候。所以五十個力工用了足足一下午,才把這幾百個木頭箱子搬了出去。
檢查過山洞裡面沒有遺漏了,黃文斌一聲令下,車隊浩浩蕩蕩的往市區駛去。離開泥路上了水泥公路,黃文斌鬆了一口氣,這就算是基本安全了。夜裡走山路,那可真是危險得很。他又不敢讓司機加快速度,只求開得平穩。
很快進入市區,卻沒進去,從環城路直接來到東昇的生產基地。這兒剛辦完遊園會,工人還沒上班,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那幾個就是東昇公司僱來的保安,上輩子黃文斌和他們很熟,知道他們都老實可靠。
“黃助理,貨來了?”保安隊長程興打招呼。
“是啊,新年也沒得休息。”黃文斌塞過去一包中華,“你們倒是真辛苦。”
“沒事沒事。”程興說,“想拿加班費,不辛苦能怎麼著。要不要幫忙卸貨啊?”
“不用,看好些就行。”黃文斌說。他自己出錢租了東昇公司的一個倉庫,專門用來放這些珍貴的老酒。這兒可是隨時都放著十幾家公司價值上億的貨物,他的白酒根本就不起眼。
“你放心好了,我們幹了這麼些年,什麼時候出過事了。”程興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全程攝像頭,完全無死角,還有警報器,闖入就報警。隔壁就是警察局,警報一響五分鐘之內警察必到。”
“我當然是放心的。”黃文斌轉頭對丁輝說,“可以卸貨了,就在那邊那個倉庫。”
卸貨當然也是要輕拿輕放,又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所有的箱子都放到倉庫裡面。黃文斌掏出錢來,給他們一一結清了款項,看著這滿倉庫的木頭箱子,心又放下了一點。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法律問題。
雖然誰都不知道,但是這些白酒理論上還是糖菸酒公司的財產。要是被人盯上的話,這可能會成為一個法律問題。別的不說,就股權方面,雖然說黃文斌擁有糖菸酒公司的絕對控股權,但是外面散落的股份為數不少,既然清盤還沒完成,這些股份就依然有效。
把這些白酒股價為200萬的話,黃文斌的股票能分到一百五六十萬。他能忍受平白無故丟了五六十萬嗎?這當然不行,於是他拿出兩個檔案來,第一個檔案就是把這批‘用木頭箱子裝著的未知貨物’,向古玩齋陳胖子換了一個明朝花瓶。第二個檔案就是他賣了一個唐朝銅鏡給陳胖子,陳胖子沒錢只好把一批白酒抵給黃文斌。
陳胖子早就已經簽名了,黃文斌填上箱子數量,也簽上名,寫上日期,這兩份檔案就正式生效。現在這批老酒正式屬於黃文斌了,誰來了都找不到破綻——糖菸酒公司賣給陳胖子的是木箱,陳胖子和黃文斌交換的是一批瓶裝白酒,誰也沒證據說這兩樣東西有什麼關聯。
就算有關聯,這兩個交易也是什麼毛病都沒有,在法律上是成立的。貨物都有保質期,就算是白酒,放了幾十年,不檢驗過誰知道壞了多少?誰知道價值多少?拿去換古董,又有誰說一定是虧本交易?
至於陳胖子又把酒賣了給黃文斌,這是他們兩個自然人私底下的交易,誰也沒法子說黃文斌是以權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