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孩子,尤其是生了萌萌之後,李麥和張曉雨就很少有獨處的機會。偶爾晚上等倆熊孩子睡著之後,夫妻倆會在陽臺那坐著,喝點酒,看蒼茫星空。
今天晚上也一樣,但張曉雨明顯感覺到李麥的情緒不高。
“公司的事情做得怎麼樣?”張曉雨並未直接問,而是隨口問了公司的事情。
李麥喝口酒,說道,“都很順利。克拉運河那邊進度很快,王家慶很得力,井井有條的。南開公司這邊,沙羅島的開發已經進入了工程實施階段,也很順利。遠海第一批海島快開始拍賣了,二十年的使用權。我準備一口氣拿下其中的半數。”
緩緩點點頭,張曉雨說,“既然這麼順利,怎麼我看你情緒不是很高。”
李麥看向張曉雨,嘆了口氣,說道,“媳婦,你說這人怎麼就活得這麼複雜呢?就不能簡單一點乾脆一點?”
“生活嘛,本來就是多彩的,單色調的畢竟極少。怎麼今晚這麼感慨。”張曉雨笑了笑。
搖了搖頭,李麥苦笑說道,“我幾個部下發生情變。唉,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到底何時才能休止啊。”
“那你是想說,你跟我一直處於戰爭狀態?”張曉雨笑意吟吟地問。
李麥連忙說,“不是那個意思。我跟你不一樣,咱們孩子大的都小學二年級了。我是很快就兒孫環膝的人,跟那些小年輕不一樣。”
“說得你有多大年紀似的。”張曉雨撲哧笑了笑,白了他一眼,“還兒孫環膝,你想的也未必太遠了吧。”
嘿嘿地笑了笑,李麥又嘆了口氣,說,“煩啊,賀軍兩口子在鬧離婚。”
張曉雨吃了一驚,問道,“嗯?他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回事?”
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李麥說道,“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賀軍這小子,嗨,明天我必須要好好地訓他一頓,這不是現代陳世美嗎!”
張曉雨卻沒有李麥那麼衝動,她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這事兒你最好別管。”
“為什麼?”李麥疑惑問。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張曉雨說道,“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摻和什麼?我知道你很看重賀軍,但是這事你摻和不了。沒準,你這麼一插手,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李麥沉默了一陣子,還是說道,“不行,我瞭解賀軍。那小子跟別的女人搞搞曖昧這個我信,但是說他搞婚外情,我是不相信的。”
“哎。”張曉雨無奈地說,“你怎麼還不明白?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讓你插手。賀軍和陳冬梅把你當恩人看待。你出面,我相信是可以讓情況好起來的。就算是看在你的面上,他們也會暫時穩定下來。問題就在這裡。你想想,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出了問題,暫時的穩定能解決問題嗎?關鍵在於,他們如果是因為你出面而暫時穩定下來的,以後也勢必會再出問題。”
看了李麥一眼,張曉雨說道,“因為有你在,他們也許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再爆發矛盾,但是這不代表矛盾消失了。兩個人感情方面的事情,這麼些年了,你還不知道?積累下來,只會越來越深,以後爆發出來,只會更加嚴重。”
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李麥明白了過來,“媳婦,我明白。可是,我也不能就看著什麼也不做。”
“最好什麼都不做。”張曉雨說,“這樣的事情,主要靠他們自己,誰也幫不上忙。”
李麥何嘗不明白,微微嘆了口氣,說,“是啊,但是我這心裡是既恨鐵不成鋼,也著急。當年手下六個人,多少次出生入死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救過賀軍很多回,他也救了我好幾次。如果不是那一紙命令,恐怕現在我們七個人,還依然在部隊裡服役。”
“我理解你們戰友之間的感情。”張曉雨說,“現如今真感情很少了,更突顯你們兄弟情義的深厚。但是個人家庭上面的問題,即便兄弟情義再深厚,旁人也無法插手。”
頓了頓,張曉雨說,“別想太多了。兩個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要走到頭更不容易。過程中顯然不會一帆風順,做到共患難不難,做到同享福才是最考驗人的。就當是他們夫妻的一次現實的考驗吧。咱們只能希望他們能夠一起跨過這道關口,以為會更加的順利和睦。”
緩緩點了點頭,李麥沉聲說道,“只能如此了。都不容易啊。”
搖了搖頭,李麥笑了笑,說,“不說這些了。這幾天我在想一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張曉雨端起酒杯抿了小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