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酒會結束當晚,賀軍的遭遇帶有目的性,是別人強加在他身上的,那麼,衛婧所遭遇的,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其實,就是李麥,也沒有注意到,衛婧幾乎是和李澤文前後腳離開的。當衛婧踩著高跟鞋走到酒店大堂,抬眼便看到李澤文站在那裡等著。
看見她走過來,李澤文只是笑了笑,舉步就朝外面走去,直接上了停在露天停車場上的紅旗ls5。衛婧很快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找我有什麼事?”衛婧冷冷淡淡地問,看也沒看李澤文一眼。
李澤文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說道,“到地方了再談。”
衛婧鼻孔裡哼出一個音。
紅旗ls5一路疾馳,這車高大上,發動機蓋還有一個嚇人的紅旗標,一路上也是車見車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的座車,哪裡敢靠近,這要颳了蹭了,不只是保險解決那麼簡單的事情,總之屁民們就是怕麻煩,尤其怕官兒找的麻煩。
他們來到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港灣新城邊上的觀海長廊,市區最著名的休閒地帶,沒有之一。
要說起來,經濟發展到這個程度還能保持港灣水質藍中透著綠的城市,全國之內,出了南港,再無別處。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多的樣子,李麥在回家的路上,賀軍等人在ktv那裡,幾撥人各有自己的情況。
下了車,李澤文便朝海邊走去,站在護欄前眺望著在夜燈下泛著亮光的海平面。偌大的休閒地帶,情侶、知己三三兩兩,或漫步於彎曲卵石小道上,或席地坐於草坪之上,吹著海風,輕聲說著情話。
衛婧撂了撂劉海,舉步走過去,站在李澤文身邊,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遠眺,語氣沒有什麼感情地說,“有什麼事快說。”
李澤文卻是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眺望著遠處的江面,回憶著說,“咱們上一次在這吹海風,是什麼時候了?五年前?哦,七年了,算起來有七年了。”
感慨地嘆了口氣,他才看向衛婧,“一轉眼七年了,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都成大叔阿姨了。衛婧,你今年三十二了吧?”
衛婧扯了扯嘴角,“李澤文,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此打住吧。”
李澤文笑道,“你不要這麼抗拒。已經過去了七年,看不透的也該看透了吧?人有多少個七年?說起來,這七年你一直沒有重新考慮感情方面的事情,希望不是因為我曾經帶給你的傷害。”
衛婧轉過身,面對著李澤文,淡淡地笑了笑,說,“你說得對,七年了,看不透的也該看透了,想不明白的也該想明白了。是,曾經我的確是因為你不再相信愛情,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我不怨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在都看不透這些東西。有得有失,能有一份那麼深刻的初戀,其實我應該感到慶幸。”
李澤文太瞭解衛婧了,即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沒有相談,但是他感覺到她的本質並沒有產生變化。
於是,他心裡掠過一陣失望——他知道,衛婧越是這樣的態度,他就越無法挽回曾經。
“李澤文,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沒有可能了。”衛婧語氣很淡,很冷靜,“我知道你肯定查過我的情況,我實話告訴你,我這麼長時間不結婚,也不找男朋友,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完全可以拋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李澤文輕聲笑了笑,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很好。大學四年,咱們談了四年,直到畢業後,我混社會,你讀研,咱倆分開。其實很難說到底是誰的問題,但我承認主要是我的問題。這七年,我同樣沒有認認真真的談過一次戀愛,那玩意兒,我已經不相信了。”
衛婧卻是笑了笑,問道,“那你又為什麼要找我?”
李澤文笑出聲來,說道,“我得說明一下。遇見你完全是意外。我是真的要買遊艇,是真的想買海島,絕不是為了接近你。而且你也知道,文傑是我的死黨。也的確是他告訴我你辭職去了南開公司。但這都是在我做那些事情之後。”
頓了頓,他說,“這七年以來,有時候我會很強烈的想要找你,跟你好好地解釋一下。我知道,就算解釋了,也不存在什麼意義。”
“看得出,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顧自己的感受。”衛婧微微笑道,“沒關係,你說吧,把你心裡吐的都吐出來,吐完了好睡覺。我對你,也就這點義務了。”
李澤文心都沉了下來,那顆早已經破碎不堪的心又在發出脆脆的破碎聲,但是他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