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啊,你對哲學也有鑽研的歷史?”
韋老先生笑了笑,問道。此時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偏僻村莊村長的樣子,完全是深居深山的有高深學問的老者。
李澤文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曾學習過。大學四年學的是語言,輔修的是也是語言。所感所悟,都是來自於生活。”
沉吟半晌,韋老先生重新躺下,蒲扇又搖了起來,說道,“能把我的茶喝出這番哲理來,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李澤文微微一笑,思索了一下子,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想知道老村長您的父親是因為什麼原因過世的?”
沒成想,韋老先生卻是突然問道,“我聽說,你們前兩天,替一隻長不大的華南虎娶了親,女方是一隻波斯貓。場面很浩大,比人的婚禮都搞得盛大。”
一愣,李澤文點頭,“確有此事。”
“那位李先生也是位奇人。”韋老先生微微一笑,“想必你所想了解的,也是他所想了解的,我說的,沒錯吧?”
“老村長猜的沒錯,李麥先生也頗為感興趣。”李澤文半真半假地回答。
緩緩點了點頭,韋老先生說道,“我父親過世的原因,在你看來,應該是因為什麼?”
李澤文說道,“既不是因為當時肆虐的華南虎,也不是因為疾病。”
韋老先生笑了笑,“好,你繼續往下分析,我且聽一聽。”
“任何分析都得建立在充分得材料上面。”李澤文笑道,“不瞞您說,我的確做過一些調查,根據手上的資料分析,我並不敢肯定您父親的過世和當時的批鬥有關,但我個人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
“為什麼?”
“可能是直覺吧。”
韋老先生沉吟起來,搖著蒲扇望著槐樹,回憶漸漸的清晰起來。
“算了算,村中傳言也有了二三十年,我今年九十了,身子骨還硬朗,但不知道哪天就得去見國父他老人家。”韋老先生緩緩說道,“我以為,秘密還是帶著進棺材。世間不缺這一個秘密,山裡村也不需要什麼真相。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李澤文頓時敏銳地意識到,韋老先生絕對不是顧同剛所說的那樣,對他父親的秘密一無所知,相反,肯定知道得非常的清楚。
他慶幸的是,得虧耐著性子陪著扯了一陣子哲學,不然斷然是極難勾起韋老先生這番感慨,瞭解事情真相,就更談不上了。
“我殺過人,你信嗎?”韋老先生忽然說道。
李澤文暗暗吃了一驚,但他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定住神,迎著韋老先生忽然變得凌厲非常的眼神,他緩緩點了點頭,“可能會信吧。”
韋老先生的眼神頓時緩和下來,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說道,“你隨我來。”
李澤文沒有猶豫,起身跟著他沿著村邊的小道朝村子後面走去。彎彎曲曲一路上他感覺自己正在走向真相,那種感覺讓人激動過後越發的冷靜。也許所謂的寶藏,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金銀珠寶?應當不是。
一直走到了村後,李澤文抬眼一看,卻是學校後面的一處山包,那裡是一個茅草房,用來堆積柴禾的。恰好中間隔了幾排天然的大樹,擋住了學校那邊的視線。
乍一看沒有什麼奇怪之處,細一看,在李澤文這個退伍軍人眼裡,很快就發現,這個茅草房卻是一個極為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因為地勢低窪,且周邊房屋和樹木都更加的有特色,更關鍵的是,茅草房非常巧妙地和周邊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看似簡單,實則肯定是經過精心選取的地方。
“你所說的寶藏,就在這裡。”
站在茅草房前,韋老先生沉聲說道,“你的猜測很準,當年我的父親既不是喪生於虎口,也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批鬥死的。”
指著茅草房,韋老先生說道,“他的死,換來這一堆東西,全在下面。”
李澤文飛快地把線索串聯起來,基本上肯定了韋老先生所說的真實性,只有這樣,一切才順理成章起來。
“為了保住這堆東西,我殺了很多人。”韋老先生冷然地笑了笑,說道,“山裡村九十歲以上的,不是殺人犯就是幫兇。你知道為什麼嗎?”
頓了頓,他說道,“當年不知道風聲是如何傳出去的,一夜之間來了幾波土匪。後來才知道是沒有被人民軍隊剿滅乾淨的土匪餘孽流竄到這,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山裡村有寶藏,全都來了。那年我剛滿十八歲,帶著當時的村裡的所有青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