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低頭看了眼檢查報告,說道,“鮑里斯拉娃的槍傷基本無礙,現在恢復得非常好,上面指示我們用得都是最好的藥物。休養三十天就能完全恢復過來。只不過……”
頓了頓,陳醫生看了眼張曉雨,張曉雨的心提了起來,陳醫生說,“鮑里斯拉娃恐怕以後無法生育了。”
晴天霹靂,張曉雨完全愣住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消化這個訊息,驚呆極了。
“為,為什麼?”張曉雨慌亂著問。
陳醫生沉聲說道,“子彈從她的子宮穿過,破壞了相應的構造……”
下面陳醫生說了些什麼,張曉雨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不斷在問同樣一個問題:如果拉娃知道這個訊息,她會怎麼樣?
無法生育對一個女人的打擊是致命的,上帝賦予女性最重要的屬性就是孕育。難以想象,那麼年輕那麼漂亮的拉娃,已經失去了這種屬性。
張曉雨拿著檢查報告,呆呆地走出陳醫生的辦公室,陳醫生搖頭嘆息的背景越來越模糊。
慢慢的走到拉娃的病房前,張曉雨抬頭看了眼房號,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報告書,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絕對不是告訴拉娃這個訊息的時候!
她下定決心,快步走向李麥的病房。
李麥在和小雪談話,浩浩和大貓在一邊玩耍。看見張曉雨進來,小雪急忙站起來,說道,“嫂子,我去看著拉娃姐。”
說著微微鞠了鞠躬離去,給人家一家人留下空間。
李麥敏銳地捕捉到了張曉雨難看的臉色,即便張曉雨保持了剋制。張曉雨對浩浩說,“浩浩,你和大貓到外面玩玩,別跑遠了。”
“哦,好的!走吧大貓!”浩浩帶著大貓出去,病房裡剩下李麥和張曉雨二人。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李麥調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床頭上。
張曉雨走過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檢查報告書,最終還是遞給了李麥。
“我剛才去了陳醫生那裡,這是拉娃的檢查報告書。”張曉雨語氣沉重,緩緩地說,“我還沒跟拉娃說。”
搖了搖頭,張曉雨眉頭深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她這個結果。”
李麥看了好幾遍檢查報告書,才奇怪又無奈地問:“我沒看懂,到底是什麼問題?”
張曉雨愣了一下,敢情李麥看不懂,她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親口說了出來:“拉娃以後……無法生育了。”
李麥的眼睛瞪大起來,看著張曉雨,發了好一陣子愣,然後低頭再次去看檢查報告書,其他術語他看不明白,但是“子宮受到損傷”幾個字卻是看懂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李麥喃喃著說,“這,她以後……”
張曉雨看著李麥,徵詢著說,“陳醫生說,即便是以後想要透過人工授精方式,也……拉娃肯定要知道的,只是她現在傷還沒好,所以我擅作主張,沒有告訴她。”
放下報告書,李麥嘆了口氣,說道,“這姑娘命太苦了。她的祖父是鮑里斯,可能你沒聽說過,鮑里斯是當年蘇軍西部叢集的司令,和我的父親有過交集。得益於他祖父當時的明智之舉,我們的海軍才有現在這般強大。”
張曉雨點點頭,說,“拉娃都跟我說了。其實你不必解釋,我不會有其他想法。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你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談。”
李麥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沉吟著說,“等她傷好了再作打算吧。我想沒有什麼女人能夠承受這樣的打擊,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我同意。”
想了想,李麥說道,“曉雨,你不用每天都做飯,其實就吃食堂的挺好。浩浩說你每天一大早起來忙碌到晚上,太辛苦了。別到時候把人照顧好了自己卻累倒了。你別忘了,你可是給我輸了整整五百c的血。”
正是張曉雨及時輸出了將近五百c的血救了李麥的命,否則李麥會在血液到來之前死在手術檯上。而張曉雨也因此睡了整整二十八個小時,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累。我自己有分寸,你就安心養你的傷。”張曉雨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
李麥很清楚,這些基本上被他視為家庭範疇的事情,他是沒什麼建議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