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忠實站在李路和牛二身後約莫三米的地方,靜靜地等著,不敢貿然上前說話——即便南港地區的一號二號都在等候著。
午後的陽光依然甚猛,讓牛忠實不禁微微汗水從額頭往下淌。他不敢動手去擦拭,生怕一個動作就會影響到李路先生釣魚的心情。
過了約莫十分鐘,李路緩緩說話了,他的語氣平淡如水波瀾不驚卻每個字都似鑿子一般鑿進人的心裡。
“忠實啊,過來說話。”李路依然盯著微微漣漪的碧綠水面,依然沒有魚上鉤的跡象。
“是,是!”牛忠實愣了一下,急忙幾步走過去,在李路身側站好,軍姿標標準準的。
“說吧,別拘束。”李路的目光依然落在浮標周邊,只有嘴巴在動。
牛忠實深深呼吸了一口,說道,“報告,路叔叔,孔書記和高市長求見。他們已經到了,在農莊候著。”
看了眼牛忠實,牛二補充了一句,“市委書記和市長。”
李路緩緩點了點頭,問道:“他們有什麼事情?”
“報告路叔叔,他們只是說有要緊的事情,沒說具體什麼事情。”牛忠實目不斜視地說道。
牛二掃了他一眼,沉聲說,“讓他們回去吧,首長不想見任何人。”
牛忠實愣了一下,看了眼李路,果斷地說:“是!我馬上去!”
說完,牛忠實就轉身朝停在不遠處的電瓶車快步走去。
“等等。”
李路的聲音傳來,牛忠實站住腳步,站好,李路緩緩地說,“讓他們過來吧。”
牛忠實又愣了一下,答道:“是!”然後上了電瓶車飛快返回去。
牛二的目光從牛忠實的背影那挪回來,說道,“排長,你……”
李路卻是笑了笑打斷他的話,“就衝忠實的面子,我也得見一見。以後,忠實還要跟他們打交道,沒有必要為一點小事把關係搞得尷尬了。”
牛二不再說話,老排長為人處事的原則和方式,二三十年了,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只是他依然覺得感動。到了今天,老排長已經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了,更不需要照顧任何人的情緒。
放眼帝都,讓神壇背後的老人們都出來試試,看看誰敢給李路臉色看,看看李路敢不敢對他們指手畫腳!
外蒙廣闊的土地回到了祖國的懷抱,遠東地區落入天朝的實際掌控之中,懸於天朝上千年的北方之熊的威脅被徹底解除;打造了一支全球範圍內唯一可以和美國海軍正面對抗的強大海軍,鍛造了一支擁有豐富現代化作戰經驗的陸空軍;促進了經濟建設比歷史上提前二十年發展……
任何一件事放在一個人身上,他都有足以競爭最高神位的資格,而這些大事件的發起者、執行者,都集中於一人身上,那就是李路。
如果當今天朝還有人居於超然地位的話,唯李路一人。
李路根本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更不用照顧任何人的感受。但是李路卻從來不會讓自己的部下在這樣的問題上存在為難。
如果李路不見那二位,毫無疑問的,孔書記和高市長一定會多少有些怪罪牛忠實的意思,即便不會表現出來。
僅僅是因為這樣,李路才答應見一見。
牛二很清楚這一點,而他在老排長面前,從來都是一個樣子——永遠不會說感謝不會奉承。
牛忠實回到農莊,遠遠的就看見孔書記和高市長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等待著,高市長不時的來回踱步。看見他開著電瓶車回來,兩人走下臺階,心情之急切可見一斑。
“牛總,李路先生他……”
高市長急走兩步,問道。
牛忠實點點頭,說,“李路先生答應了。”
孔書記和高市長大大地鬆了口氣,提起的心放下去了一半,李路願意見他們,事情基本上就成了一半了。
“二位,請上車吧。”牛忠實笑著請他們上電瓶車。
孔書記上了牛忠實親自駕駛的電瓶車,高市長上了另一輛電瓶車,飛快地朝池塘方向駛去。
電瓶車遠遠的就停了下來,牛忠實下車,示意二位跟著走過去。孔書記和高市長顧不得滿頭大汗,緊跟著有些忐忑地走過去。
一直到他們走到池塘邊,牛二才站起來,對牛忠實說,“你陪我去轉轉。”
牛忠實對孔書記和高市長報了個歉,跟著父親朝一邊走去,很快就遠離了垂釣的地方。
孔書記和高市長剛上任不久,是不認識牛二的,他們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