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養成的習慣,所以張曉雨做了好幾樣小菜帶過來。
李麥嘴巴里嚼著,扭頭看過去,看到蔡芬琴,急忙嚥下去,把筷子放下,就要下床。
“哎哎哎,你別動!你激動什麼!”張曉雨訓斥道。
蔡芬琴呵呵笑著走過來,把李麥扶回去,說,“看見我激動什麼,你這孩子。”
李麥是緊張得不行,這可是岳母啊老天!
“呃,呃,阿,阿姨,我這,我這……”這貨吞吞吐吐的半天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張曉雨看了不由撲哧一笑,李麥現在這模樣跟那個頂天立地說一不二氣沉如山的大老闆哪裡有相符之處,就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嘛!
接過母親手裡的水果,張曉雨說,“我去洗一下。”
蔡芬琴看著張曉雨拎著水果出去,回頭拽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李麥是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還是蔡芬琴幫著他墊好了枕頭,讓他半躺著。還別說,剛才一急,扯著傷口了,李麥這會兒暗暗地疼得倒抽涼氣呢。
“我這個女兒這麼長時間不見得這麼費心思照顧我這個孃親,倒是你,讓她神魂顛倒了。”蔡芬琴開口就說。
李麥尷尬地低下頭,“阿姨,我不會辜負曉雨的。”
“這是你們的事情。”蔡芬琴慈祥地想著,從事一輩子教育工作的人說起話來就是有種讓人不得不靜心聽取的勁兒,“我從來不干涉曉雨的感情生活。曉雨離開的事情,你來找我,我和你談過。我不是在應付你,而是你們的事情,要靠你們自己去爭取去處理,這樣才能長久”
李麥嚴肅地點點頭,之前他還有點因為蔡芬琴不願意提供張曉雨的地址而有些不滿,現在他也想清楚了。兩個人的事情,即便是生母也很難干涉。張曉雨的家庭是很開明的家庭,這一點做得非常的好。
他當然不知道,若不是蔡芬琴的一番勸說,恐怕張曉雨至今都沒下定決心出現,也就不會有他們這一次意外中的順理成章的再次見面。
“同甘共苦。”蔡芬琴緩緩說,“我倒是覺得這個成語應該倒回來說,共苦同甘。先苦後甜,只有一起經歷了苦難,才知道不容易,也才會更加的珍惜。你和曉雨有這方面的經歷,希望你好好珍惜。”
李麥挺了挺胸脯,說,“阿姨,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再屬於我,我將我自己一分為二,一半給曉雨,另一半給兒子。”
蔡芬琴笑了笑,說,“曉雨和我談過,她的心結……照我看,還沒有完全解開。這就是你的事情了。”
李麥沉默地低下頭,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阿姨,我會搞清楚的,我會讓曉雨完完整整地明白的。”
點了點頭,蔡芬琴站起來,“好了,你安心養傷,我先走了。”
“阿姨,您,您不再坐會兒。”李麥愣了一下。
“不了,接了幾個學生,我得盡力帶好。你別起來了,躺著,過兩天我再來看你。”蔡芬琴示意李麥不要動,轉身離去。
“阿姨,您慢走,阿姨再見。”
看見蔡芬琴離開,李麥如釋重負地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額頭出現了一絲汗水。和岳母大人的談了會兒話,比跟今上談話心理壓力還要大。
不久,張曉雨轉回來,捧著洗好撞在果盤裡的水果,“嗯?我媽媽人呢?”
李麥嘿嘿笑著說,“咱媽剛走,說是要帶學生。”
張曉雨瞪了他一眼,“那是我媽,跟你沒關係,你說話注意點。”
她總是一副劃清你我的樣子,讓李麥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張曉雨是出於羞澀還是真的要劃清你我,所以忐忑。這種想捧著花瓶行走於獨木橋的心情讓人很糾結很難受很恐懼。
“曉雨,我……”
李麥話還沒說出來,張曉雨就拿了一個蘋果過來,打斷他的話:“吃蘋果,就著皮吃。”
“好吧……”李麥無奈,接過蘋果乖乖地咬著。
“我出去看看浩浩。”
張曉雨說著就要出去,卻看見浩浩和大貓跑進來,氣喘喘地說:“我看見爺爺了!李麥!我看見爺爺了!”
李麥半天沒回過神來,“什麼爺爺,看見什麼爺爺了?”
“爺爺啊!我看見爺爺了!剛才在院子裡!”浩浩指著窗戶外喊道。
好一陣子,李麥嚼蘋果的動作停住,目光停滯下來——爺爺?父親!
他慢慢扭頭看向窗戶,外面院子陽光明媚。猛地扔掉蘋果,李麥整個人跟受驚了一般從床上躍起來,跟瘋了一般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