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娃阿姨,你看那邊,那裡就是南港的地標,極南之港。{首發}”
浩浩指著矗立在老城區兩條主幹道交匯處中央花壇上的一張巨大的風帆大聲介紹道。
顯然,浩浩並不懂這張風帆的故事。
李麥接過話頭,緩緩說道,“拉娃,曾經的南港只是一個空有優良天然海港的港灣城市,它的價值很長一段時間僅僅是為了海軍而存在的。二十多年前,南港的經濟開始騰飛。這張風帆,就是在那個時候建造的,昭示著南港開始遠航。”
“無論是曾經落後的海軍城市,還是現在世界第一大港,即便每年都會有更加高大更加富有現代化氣息的高樓大廈出現,但南港的地標,永遠是這張風帆。”
李麥指著風帆,說道,“你仔細看風帆的朝向,正南。這個方向不僅僅起著象徵的意義,更是一種防範的設計。南港每年都會被多次颱風光臨,在南海形成的熱帶風暴會一路向北而上,因此,風帆的切向朝向了正南。所以,這麼多年來,南港不少高層建築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颱風的影響,但這張有著這麼大橫截面積的風帆始終無恙。”
笑了笑,李麥說道,“說起來,南港跟烏克蘭的關係可謂很特殊。你一定還記得尼古拉斯造船廠。”
拉娃重重地點頭,“當然,紅色帝國最大的造船廠,就在我們烏克蘭,黑海邊上,又稱黑海造船廠。”
看了眼李麥,拉娃說道,“我想,你一定是想說二十多年前,尼古拉斯造船廠整體遷移到南港這件事情。”
含笑點了點頭,李麥說,“沒錯。”
望著巨大的風帆,拉娃感嘆道,“我父親多次說過,紅海軍最後一絲血脈在南港。我想,他說的一定是尼古拉斯造船廠。”
緩緩搖了搖頭,李麥逐漸陷入了對時代的追憶中。
此時,他們站在觀景臺上,仰視著巨大的風帆,俯視著繞著風帆行駛的各種車輛。浩浩即便聽不懂俄語,但能夠從兩位大人的臉上看到了嚴肅和凝重,還有一些小孩子無法理解的悲傷。所以,他乖乖的站在他們之間,安靜地聽著看著。
“拉娃,當年如果尼古拉斯造船廠留在烏克蘭,你認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李麥沉聲問道。
即便拉娃身材高挑胸部恰到好處的大並且有天使般面孔而且還是基輔名模,但她出事軍人世家這個屬性根本改變不了。她那位從事軍工研發的父親以及在紅色老帝國核子能源研發中頗有名氣的母親,會給她營造出與普通孩子不同的成長環境。耳燻目染之下,她對幾十年前的事情很瞭解,對軍事政治,有理解。
於是,她沒有說話。
李麥指了指東南方向,那裡是紅色造船廠的位置,那一片區域都屬於這個亞洲最大並列全球第一的海軍造船廠。
“瞭解那段歷史的人,即便有些東西尚未解密,但是都知道,並且不會否認,紅色造船廠是在尼古拉斯造船廠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二十多年前,中國人搬空了尼古拉斯造船廠,二十多年後的今天,那裡每天下水三艘萬噸巨輪。”
李麥緩緩擺頭看著拉娃,“讓我告訴你,如果尼古拉斯造船廠依然留在黑海邊上會有什麼的結局。它會因為經費短缺逐漸走向衰退,西方帝國主義會趁機下手,直至它徹底失去製造海軍戰艦的能力,甚至會讓它徹底的萬劫不復。上萬名技術工人數千戶人家會因此流落街頭,前蘇聯花費鉅額資源培養的熟練工人將會永遠地消失在造船業的序列中。”
頓了頓,李麥緩緩說,“那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不是嗎?”
“然而也並不是你的父親所說的紅海軍最後一絲血脈在南港。”李麥看著拉娃,“二十多年前,紅海軍已經徹底消失了,不會再有這支海軍。所謂血脈更是顯得可笑。你知道南港有多少混血兒嗎?你知道很多混血兒說得最流利的是中文,對於俄語,是那麼的陌生甚至抗拒。”
李麥重重地舒出一口氣,“你們的國家拋棄了他們,我們接納了他們。這就是事實。”
笑了笑,李麥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十幾年前,南港的富人區,指的就是紅色造船廠的職工住宅小區。”
拉娃無從反駁,歷史很清楚,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父輩們親生經歷過歷史的人來說,歷史不是編寫教科書的人可以篡改的。
李麥說道,是活生生的事實。
若不是當年基輔政府的全力配合,尼古拉斯造船廠又怎麼會整體轉移到另外一個國家?在那個賣國之風盛行其道的年代,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政府行為賣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