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李麥來到第一小學門口處等待放學。{首發}
他又回到了獨身一人的狀態。
望著學校裡的辦公樓,李麥發著愣。想起了第一次見張曉雨的場景,想起了浩浩見到她時大哭著要媽媽的場景,心裡不禁陣陣的抽痛。
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離去,困擾於情感當中以至於不得不下意識地逃避的李麥,此時渾身的不適應。心裡滿滿是繁華散盡的落寞。感覺最對不起的是兒子。
他這個做父親的太不稱職,想起自己為兒子做的那一點點事情,李麥心裡就滿滿的是愧疚和難受。身雖不顛沛流離,心卻在漂泊,這對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值得慶幸的是,李麥認為自己決定放手公司事務,騰出更多的時間給兒子,很對,為時不晚。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身上肩負著的不僅僅是養育兒子的責任,更肩負著為老李家培養下一代繼承人的使命。
從這個角度來講,沒有什麼事情比此事更重要了。
緩緩悠長地撥出一口氣,李麥越發堅定了。公司可以放手了,秦國華們的事情一畢,接下來的重心就是孩子給孩子找個媽。
遠處一輛吉利ec7駛過來,靠邊停下。
錢滿貴胖大的身軀下車,李麥明顯地看到車子的離地間隙一下子提高了不少,不由的微微笑了笑。
快步走過來,錢滿貴微微鞠躬打招呼,“李總,您今天來得可真夠早的。”
“沒什麼事就早點到,守在這放心一些。”李麥說。
“是啊。”錢滿貴感慨著,“孩子永遠是父母放心不下的心頭肉。方方面面什麼事情都要操心。李總,不怕你笑話,我還算是個做事幹脆的人。不過一旦是孩子的事情,總是瞻前顧後的,給她穿多了怕熱著,穿少了怕受冷。一離開視線那顆心就掛了起來,做什麼都心神無法安定。唉,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孩子之前我自我感覺人生的價值基本上都實現了,有了孩子才發現,其實才僅僅開始。”
李麥呵呵笑了笑,“諸多感慨,看來你心情不錯。”
“日子一天一天過,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九零後的小姑娘都懂得的道理,咱們這些大叔若是看不透,就該讓人笑話了。呵呵,當然,李總您不在大叔之列。”錢滿貴笑道。
“我不顯老。”李麥說。
錢滿貴卻是搖了搖頭,說,“我倒是覺得,您是二十幾歲的外表,四十多歲的內心。”
“你拍馬屁的功夫不錯嘛。”李麥笑道。
尷尬地笑了笑,錢滿貴說,“李總,目前為止我跟您之間沒有任何利益關係。說實話,我沒必要刻意討好您。我說的,都是自己心裡的看法。我能看得出,您一定經歷過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聽多多說,您以前是特種兵。那是一個神秘的職業,也是我認為所有職業中隊個人素質要求第一高的職業。”
“總的來說,特種兵也是人,某種意義上講,和此時此刻行走於大街上的任何一個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李麥微笑著說,“出於宣傳和其他方面的需要,媒體大多數時候將特種兵神化,讓人們形成一種特種兵無所不能的印象。其實我認為這一點是非常不好的,但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說著,李麥指了指錢滿貴,笑了笑說,“只要是人就不可能超越人類身體機能的極限,所謂超越極限,實際上只是在不斷抬高極限的臨界點。所以說,特種兵爬牆,也會有摔下來的可能。”
錢滿貴認真地點頭,笑著說,“李總您的解釋很容易理解。不過站在我們普通老百姓的角度去看,特種兵就是無所不能能完成常人無法想象的任務。”
“因為神秘,所以容易在想象中被神化。很多事情都如此,因為不瞭解,所以會畏懼。人們之所以恐懼,是因為無法預知未來。”李麥說,“於是相反的是,倘若過去了,因為經歷,所以覺得一切都很自然,有把握。因為這個事情我做過。”
錢滿貴表情非常的認真,看得出,他是真真的在思考李麥的話。
“有一種觀點認為,偉大的企業家同時也是哲學家。我的水平有限,一直很難理解這句話。今日聽了您的這番話,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錢滿貴沉聲說,笑了笑,“槍團集團的火箭式發展,成了南港地區多家商業研究機構的研究課題。我想,他們窮其團隊精力,恐怕也很難找出成功的關鍵點。”
李麥微笑著擺了擺手,“不能這麼說。我信奉一個道理,任何事情只要去做,就有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