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李麥若有所思,接過魏鎮華遞過來的煙點上,等待著胡文兵的下文。
“你們看。”胡文兵攤開雙手,右手手指在左手手掌上點著划著,“拋開她手裡那些股權收益不談,就說工資。我月薪不到八千,所有的津貼補貼獎金加起來平均下來不到八千。她呢,一個月將近一百萬。”
指著李麥,胡文兵怨氣十足:“我就納了悶了,你錢多了燒的嗎,不就是一個執行長嗎,你給她開什麼千萬年薪。”
“你們看,現在住的房子、傢俱、車子包括鑽戒,都是用她的錢買的。我呢,月光族,一分錢積蓄都沒有。”胡文兵痛苦地說,“一開始還好,彼此愛得稀裡糊塗都要愛到骨髓裡去,什麼都可以忽略。可是時間一長,問題來了。我一大男人總不能一直靠女人去掙錢養家吧?我那點工資,也就勉強夠房子每個月的維護費水電費什麼的。”
眾人都沉默了。
李閒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兵哥說的有道理。丹丹其實早就在暗暗努力工作了。對女人來說,經濟實力上的差距也會讓她們覺得心裡不舒服。可能錢不是最終的目的,而是要體現出自己掙錢的能力。我現在也很頭疼,她一發狠工作,相處的時間就少了,到現在都沒能懷上孩子,我估計就是因為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李麥奇怪地問道,“丹丹這姑娘我感覺挺顧家的啊,怎麼成女強人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李閒說道,“是啊,我也納悶呢。唉,要說原因,可能是因為我掙得太多了吧。”
李麥就無語地嘆息了一聲,說,“唉,掙得少的時候這個不夠那個不敢買想著多掙點,掙得多了,又是這個問題那個變化。這生活啊,就是折騰來折騰去啊。”
“我倒不這麼認為。”魏鎮華冷靜地分析道,“我們家萱萱就沒這個想法。她現在覺得無聊了就找點事情做做,不想工作了就到處玩到處購物。唉,看見她花錢如流水的樣子,我太欣慰了。這樣我才覺得自己掙的那些錢有意義。”
“不對。”李麥擺著手,說,“你的萱萱是因為懷孕,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上面。丹丹的情況跟她的不一樣。還有一個原因……”
說著,他看了眼胡文兵,“可能跟丹丹和詹天琪的接觸比較多,受影響了。”
胡文兵頓時愣了一下,“又關我事。”
眾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沉思了一下子,李麥慢慢地說,“不過老胡和李閒提到的問題,的的確確存在,而且很普遍。”
“這段時間我很是用心觀察了一下身邊的人。比如說錢滿貴夫婦,他們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你們都知道,以前他們鬧過離婚。根源就是,創業之初,錢滿貴主外,他老婆主內。事業穩定了,他老婆開始有想法了。覺得自己沒能在事業上面貢獻自己的力量,或許她感覺沒能在這方面出力,是對家庭的不負責,或者是其他想法。總之她要管理公司。有為公司正是在她的管理下幾乎破產,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投資有為公司。你們說,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胡文兵理了理脈絡,接過話頭,緩緩地說,“經濟地位的巨大差距,遲早會影響到婚後的生活。誠然,我心裡不在乎錢多錢少,詹天琪也不會在乎。但是差距確確鑿鑿地存在,這就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再者說,現在可能詹天琪覺得無所謂,花誰的錢都是錢。可是時間長了呢?老天,還有好幾十年啊。沒準哪一天她會覺得,哎呀這胡文兵真特麼沒用,幹個破軍官沒幾個錢,沒出息。又或者哪天她不想工作了,靠我養。我那點錢夠她買瓶香水嗎?”
搖著頭,胡文兵苦笑著說,“戀愛和結婚,真真的就是兩碼事。婚姻生活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具有挑戰性的工作,真的是處處都是需要克服的難題啊!”
“所謂門當戶對,也不無道理。存在即意義。”李麥緩緩點頭說,“這裡面其實關係到的是成長環境的不同。”
喝點酒,李麥說道,“成長環境決定人的性格,也決定著消費水平,心裡標準。可能我們認為吃一頓十幾塊的路邊攤已經很滿足,但對於在優越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人說,那無法下嚥。幾百上千的便飯,才是他們心目中的正常餐食。試想一下,在優越環境中成長的孩子,從小就享受著社會上的高檔商品,有一天要他們降低自己的需求標準,毫無疑問會有各種問題出現。”
笑了笑,李麥說道,“但,總有那麼一些人不安分,想要挑戰艱難。比如你們,比如我。”
“總而言之,再美好的愛情也會被漫長的婚姻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