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過去了二十年,當年市委大院那塊地本來就是市中心,現在更是價值連城。近三百平的面積,古老的四合院,屹立了幾十年,因為良好的維護,沒有任何問題。而房地產商想要拿下那一塊地,獨獨找不到這處四合院的主人。在南港的走關係辦事之風最嚴重的時候,當時的市委書記也不敢下令拆掉那裡用於開發高附加值寫字樓或者商場。
不但如此,歷任市委書記像早就商量好了的似的,不管開出什麼條件,四合院都不能動。為了讓四合院在日新月異的城市建設中能夠合理並且很好地儲存下來,市府把四合院周邊的地都圈了起來,建設成市民休閒綠地。
就這樣,在南港的核心中心位置,四周高樓大廈的包圍下,是一大片綠地,猶如萬紅叢中一點綠,草地中間是一處古老的四合院,門前就是被南港市民戲稱為財富大道的解放大道——兩側幾乎都是寫字樓,世界五百強企業有半數在此設立了辦公地點。
著名的巔峰廣場也是在這條大道側。
就這樣,現在那處四合院,就那麼每個月都有神秘的工人前來維護保養,持續了二十多年。
機場見面之後,閒雜人等都被指示可以散去,李路一家三口,加上翟小靜帶來的家政人員和保鏢,驅車來到了這處四合院。
早早的就有專人把這裡侍弄完畢,情報部南港站、內務局、市委辦公室、海軍第三艦隊司令部、空軍某部司令機關、陸軍某師司令機關等等十幾家單位派專人組成聯合小組,對四合院的每一個角落進行了檢查,對四合院的警衛設施進行了檢查。確保四合院既可以讓入住的主人住的舒心,也必須要保證絕對的安全。
這些事情,用不著經過李路,甚至報告也只是到了裴小山那邊,李路對下面人怎麼做的,一無所知。
到了他這個層次,雖無官一身輕,但黨政軍地幾十個要害部門,南港那麼多重量級軍事單位,哪個單位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讓很多人想起了當年偉人辭掉了所有職務成了普通老百姓,但普天之下誰也沒有他的警衛級別高。
一番短暫的忙碌,夏素素吩咐人把夫人的行李什麼的安置好,就帶著他們下去休息。客廳裡,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那裡說家裡的話。
當然,李麥是萬萬不敢落座的,乖乖的站在爹孃面前,軍姿站得妥妥的,目不敢斜視。
他敏銳地感覺到,一家三口時隔二十年相聚,首先要說的就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也是最耿耿於懷的事情。特殊的家庭造就特殊的感情,更多的時候,在外人看來,李麥和爹孃之間的關係,更像是首長和下級的關係。
老李家從第一代的李紅軍開始,家規一直很嚴格,當然,除了李路這個例外,因為他太妖孽了。李麥很多時候想起老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和無數決策,都感覺到吃驚不已——老爹好像知道未來要發生什麼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坐在了前面。就好像老漁夫坐在岸邊悠閒地抽菸,有著一雙能夠看透渾濁河水的眼睛,眼看著一大波魚兒要過來了,才淡淡定定地一網下去全是大魚。
李麥註定無法超越他的父親,除非他成功開挖克拉運河,在別人眼裡才有跟老爹相提評論的資本。
沉默了一陣子,李麥迎著爹孃的目光,然後關心地問孃親,“娘,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
翟小靜看了眼李路,然後看著李麥,淡淡地說,“我不累。你坐下。”
李麥這才走過去,在偏位坐下。
李路趕緊的泡茶給翟小靜端上去,輕聲說,“媳婦,喝點茶,牛二老家的上好茶葉。”
李麥不由鄙夷地看了眼老爹,這麼懼內,和在人前的形象簡直是兩個極端。
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翟小靜也的確有些渴了,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李路趕緊問,“怎麼樣,還行吧?”
翟小靜掃了他一眼沒說話,李路自覺地閉上嘴巴,坐好自己。
目光看向李麥,翟小靜緩緩問,“狗蛋,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孃親嗎?”
李麥心裡跳了跳,低下頭去。
在家裡,李麥就叫狗蛋,叫得最多的就是孃親,其次就是幾個姑姑和叔叔(李麥和翟小靜領養李麥的時候同時認下了他的兩個姑姑一個叔叔為弟弟妹妹)。這個小名兒據說是一出生就有了。
狗蛋這兩個字也喚起了李麥各種關於家的記憶。打小自己就非常的調皮,因為是李路的獨苗,家裡人都寵著,唯獨孃親不寵,嚴加管教,但還是經常惹禍。想起孃親為了自己操心了半輩子,自己卻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