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鎮華和牛忠實對視一眼,然後看向李麥,魏鎮華說,“意思……很明顯了,要你低調。”
牛忠實點頭,“我覺得也是這個意思。”
李麥苦惱地說,“我知道是這個意思,關鍵是,我應該怎麼做?取消慶生活動把那些人都遣散了去?”
“這個不能夠吧。”魏鎮華很不確定地說。
牛忠實猶豫著說,“我也覺得不應該這樣。”
李麥苦笑著說,“我那老爹你們不瞭解,他比誰都高調,所以我摸不準他什麼意思。”
相互對視了一眼,魏鎮華和牛忠實都不知道怎麼說。李麥想了想,起身,說道,“我去見他。”
說著就就舉步走出去,魏鎮華想都沒有緊跟著出去,牛忠實稍稍愣了一下,也跟著出去,帶上門,
一行三人開了兩輛車,魏鎮華坐李麥的車,牛忠實開了一輛陸地5700走在前面,一路殺到了陽光農場。
牛忠實路上就打了電話請示自個兒的老爹,因為李路沒有說讓李麥去見他,也就是說,李路有可能還不打算見李麥。但是牛忠實顯然不能當場阻止李麥,因此他只能路上電話請示牛二。
那邊,牛二掛了電話,就走過去書房裡向李路彙報。
“排長,李麥在路上,他要見你。”牛二說。
李路正坐在躺椅上看著窗戶外的風景,聞言停下搖擺的動作,微微思索了一下,問,“幾點了?”
牛二看了看時間,說,“十點四十五分。嫂子的飛機是三點左右到港。”
他知道李路心裡想的是這一件事情,但是李路背對著他,他看不見李路什麼表情。
沉默了一陣子,李路又問,“老牛啊,你說我現在見他,時機合適嗎?”
牛二微微低頭思索了一下子,說道,“排長,我覺得你多慮了。父親見兒子,人之常情。沒哪條法律規定父親不能見兒子的。”
李路再一次沉默了。
其實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李路為什麼一直避而不見李麥。很多人都很費解,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就是李麥,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然而,作為心腹部下,牛二知道原因的所在。
李路曾經的身份,以及李麥曾經的身份。
別忘了,李路的最後一個職務是情報部第一副部長,而李麥則是第十三短刀突擊隊的最後一任隊長。短刀突擊隊和李路之間的關係,相信就不必解說了,短刀突擊隊本來就是李路建立的。
可是,這又有什麼問題呢?跟他們父子倆見面有什麼關係呢?
利害關係讓李路這樣的人都不得考慮再三。
因為,第十三短刀突擊隊是被撤編的!
撤編的原因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但是李路又怎麼能不清楚呢?本來,他的出現就讓很多人高呼狼來了,朝野一片震驚,什麼樣的反應都有。不少如今位居高位的人每天每夜都在擔心一件事情——對手卷土重來了,要打起精神準備應對了。
這是李路所不希望看到的,二十年前的事情,在他心裡已經過去了,他不是帶著復仇的目標出現從而回國。而是,在國外那二十年,他感覺自己應該做的,應該做得足夠多了。剩下的時間,他希望能夠還給家人,以及那個四五歲的時候就再也沒見過的兒子。
關鍵在於,他不願意看到太多的人把精力都用在計劃對付他,那將會佔用很多的國家資源。李路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一點——我李路不會興師問罪,你們在位置上的應該怎麼做就去怎麼做,在其位謀其政。
所以,他一直在避免和李麥見面——因為那有可能在外人眼中是李路系重新崛起的苗頭。
他不願意給外人這樣的錯覺,所以他在等待著一個機會,合適的機會,然後見兒子。
沉吟了許久,李路才站起來,走到窗戶跟前眺望了一陣子,然後才說,“可能我有點過於敏感了。”
“排長,你早應該這樣了。”牛二頓時高興起來,“我馬上給忠實去電話,讓他直接把人領過來。”
李路轉過身,點了點頭,“去吧,我跟我兒子好好聊聊。”
牛二高興地走了,無疑,老排長父子倆能團聚,他比誰都高興。事實上,牛二心裡一直存著愧疚,一種很奇怪的愧疚。
出了事情,排長被逼得遠遁境外隱姓埋名,和妻子兒子以及更多的家人再沒辦法見面,這一隔絕就是二十年!而作為部下,自己不但娶妻生子生活美好,還收穫了事業上的偉大成就。這一切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