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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葉浮萍般,在黑暗中飄飄浮浮,沒有起點,當然也不會有終點,那時候沒有意識,也不知道自己遊離在生死之間,沒有絲毫意識,我就飄啊飄,飄啊飄。
直到有個聲音,從我心裡傳來,一直叫著我的名字,讓我跟著它走,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我感覺到在這黑暗中,出現了一縷曙光,習慣了黑暗的我,看見這光芒有些扎眼。
我眯著眼,耳邊十分嘈雜,有人驚呼,有人痛苦,慢慢的,但是這聲音嗡嗡嚷嚷的,我聽不清楚,彷彿是隔著一層膜。
那眼前的光芒越來越亮,我微眯起眼睛,眼睛裡能看見東西了,靠我最近的,是一個骯髒邋遢,鼻尖嘴長,兩眼熠熠生輝的——狗!我才醒來,大腦基本處於無意識,看著這髒兮兮的狗似曾相識,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這畜生,是哪來的?
隨即,我聽得那嗡嗡的聲音突然清晰了,那層看不見的膜嗤啦一聲就消失不見,我大腦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看清楚了眼前景象。
在我身邊,騎在我身上的是癩皮狗,旁邊站著的是一言不發,臉上猙獰的趕屍匠,在另一邊,是那個臉上掛著淫笑,一臉壞壞的陳捷。
看見這些人,我心裡一暖,尿性的快要流眼淚了,癩皮狗尖聲道:“呦呦呦!快看,這小子要哭了!”它不說還好,一說,我那眼淚真的流出來了。
我對著他們道:“我,我差點以為,就見不到你們了!”癩皮狗嘖嘖叫著,道:“大難之後流露真情啊,你小子也是命大,要是別人,早就死了,你啊,居然還能活著,上天待你不薄啊!”
我沉默,看著癩皮狗道:“九爺……沒了……”癩皮狗聽了這話後,臉上變得十分猙獰,惡狠狠的道:“血債血償,小九九的仇,我會幫他報!對了,你小子醒來就沒事了,別再床上裝死屍了,趕緊起來,楚恆在哪啊?我聽陳捷說,他中了降頭,快帶我去看看。”
對了,還有楚恆!我從床上爬起來,真的像是癩皮狗所說,身上一點事情都沒了,我看了看胸口,那裡也沒有鎮屍釘還有黃符了,我全好了?
我問他們,他們含糊其辭,但是貌似我屍毒都解掉了,對了,當時吳玲給我扎的針,究竟是啥玩意,她知道我是殭屍?難道像是電影上的那什麼血清一般,插了之後,就能解毒?
腦子裡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碩大的幸福後,我心裡總是惴惴不安,似乎,永遠失去了什麼。
這次我,賴皮狗,趕屍匠,陳捷四人齊了,別說楚恆是被下了降頭,就算是去了閻羅地獄,我們這些人也能把他拉過來,自信心爆棚,沒辦法,活著,就是好!
從賓館裡出來,我一邊問著他們三個怎麼來了,還有,我是怎麼活過來的,是不是真的解了毒?他們三個在這問題上統一口徑,閉口不答,後來問急了,癩皮狗尖聲道:“你逼逼叨逼逼叨,逼叨啥啊,活過來不好嗎?”
得了大爺,我就不問了,反正啊,聽他們的意思,我暫時死不了了,要是我真的解毒了,是不是就可以去找程妞了?這時候她娘不會在阻攔我了吧?
打車到了錦江之城,難得的是,我身上居然還有房卡,開門進去,我們四個,除了趕屍匠,同時彎腰下去吐了起來,我腹中本來就沒有東西,恨不得將那酸水吐光才作罷。
開燈,看見那沙發上像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楚恆,現在的楚恆,渾身上下,像是充進氣去了一般,鼓鼓囊囊,周圍滿滿的都是黑乎乎的油質東西,沾了楚恆一身,也弄了沙發滿滿的都是。
我一進門,就就聽見一個嬌柔委屈的動靜從另一個沙發上傳來:“寅當哥哥!快來救我,嗚嗚……”
屋子裡都是有道行的人,順著聲音看去,那臉上煞白,嬌嬌柔柔的小鬼頭淺淺在沙發上被紅繩捆著,像是粽子一般,眼圈紅紅,吊著眼淚包。
我驚喜的道:“淺淺,你好了啊?”淺淺嗚嗚哭著,但是沒有眼淚掉出,她嚶嚶嗚嗚的道:“寅當哥哥,你不要淺淺了嗎?嗚嗚……那人,好惡心,好怕人啊,嗚嗚……”
我記得自己當時是把老淫棍咬死了,淺淺變性,跟那老淫棍有關係,老淫棍一死,淺淺就沒事了,我趕緊心疼的將淺淺鬆開,那癩皮狗早就湊了過來,賴皮狗使勁晃著尾巴,搖著頭做可愛狀。
這是淺淺,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淺淺藏在我身後,悄悄的道:“他,能看見我啊?”我點頭,淺淺藏的更深了,低聲嘟囔道:“好髒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