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撲一落地,響聲清脆,“啪”得一聲,落了個四分五裂,茶水四濺,當下就讓嚎啕的賈珍懵呆了。
一同呆滯的還有賈薔賈蓉,賈璉抿口茶,饒有興趣的看著突然發怒的賈赦,心下不免琢磨,難道還有隱藏副本開啟?
面對眾人的打探,賈赦完完全全的一副老無賴的模樣,“既然知道緣由了,珍哥兒其餘說下去,你再痛哭流涕後悔莫及也沒有用啊~~還不如趁著現在好好活一把,對吧?!”
“我……”賈珍伸脖子瞪眼,準備反駁。
“再說了,隔牆有耳這個詞你沒聽過?看戲文也該知道,你覺得我這很安全?!”賈赦再一次追擊,“戲文裡都是這麼演的,沒見過有人像你一樣嚎的想要天下皆知的。”
賈珍想要點頭,但又想起外面的賣人事項,聽到賈赦的後半句話果斷的搖晃了一下腦袋。
他也是戲園常客,赦叔說的也是,若是他剛才說出了口,那麼沒準不是抄家是砍頭了。
他爹在他死纏爛打的情況下也咬死了不鬆口,還是他偷偷拆了信件才知道的真相的。
“那不就行了!”賈赦摸摸自己的鬍鬚,搖頭晃腦,手指指,“你至少在寧國府還能當家作主,爺上面有一個,旁邊二房的可虎視眈眈的,現在該說的都跟你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看著。”
“可是……赦叔!!!!”聞言,賈珍又是一聲哀嚎,臉上眼淚還未盡,看起來可憐極了,“我怎麼看呀?!!按著這個來說,皇帝不恨死我了才怪。而且……”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賈赦的神情,“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們……賈家原先就在太子殿下的船上……你說,我們去求太上皇行嗎?當初可是他”
“你也說了是當初。”賈赦忽地就冷下了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哼!”帶著幾分陰笑,賈赦看了一眼拉著袖子淚眼巴巴的賈珍,在看看不明所以的三人,想起敬大哥出家,賈珍不過十二歲,缺了父輩教養,又跟他從小到大的叔侄情誼,嘆了一口氣,動了動許久不開化的腦子,終是開口,“榮國府不比寧國府,反正我是打算拉著老二一起死,你……若是你肯,沒準兩個侄子還有一絲活路。”
“赦叔,你說侄子肯定照做不誤!”賈珍幾乎喜極而泣,拉著賈蓉跪在賈赦面前,扯著賈赦的衣袖說著,就差指天立誓。
賈薔賈蓉依舊茫然,不明所以。
這會,連著賈璉也多了一分的興趣,目光在兩人身上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番,看著賈赦眼中的一絲冒火的精光,思忖著看來他便宜爹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沒他想得這麼豬隊友。
不過---
看著撩胳膊的賈赦,賈璉忽地覺得點贊有些為時過早。
“你把寧國府那些奴才給抄家了,肯定有銀子!!!收拾起來趁著年底皇帝封筆大朝的時候,多叫一些人繞城一圈給還到戶部。這麼多欠銀子的你是第一個還,到時候你哭慘一點,要多慘有多慘,皇帝肯定不能現在下手動你!!然後,你大年三十的時候說夢到敬大哥了,扎個頭發跟敬大哥一樣入道。”
賈赦一說出來,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不錯,他當初想著賈璉成親生兒子之後便想這麼幹的,暗自琢磨了好幾年,看看敬大哥日子過的多舒服,但是誰知道到現在他還沒大孫子抱。
這麼想著,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賈璉。
被無緣無故一瞪的賈璉:“……”
“倒時候我在朝上也一塊哭,逼著我家老太太還錢!反正這公中銀子花不到我身上,還不如還了痛快,至少皇帝就不能趁這個時間動我。然後爺在哭,我請戲子來唱,咱們就說被老二給騙了,老二是個假正經的,我們乃是自汙,臥薪嚐膽為了有一日真相大白天下。”賈赦憤憤著,“他能傳謠言,咱們也能傳,直接請戲園子唱,看看誰不要臉。”
“!!!!!!”
他便宜爹這腦子還真……賈璉嘴角抽搐了一番,這主意也真夠無賴但又理直氣壯到無人敢駁。
#便宜爹,你真是卡時間小能手啊#
”入……道……道道?!”
被這麼一長串話砸下來,賈珍搖晃了身形,後面兩人的面色也不好。
他爹萬一真入道了,那他不就是要重複他爹的老路了嗎?
賈蓉期期艾艾的看著賈赦,“赦叔父,侄孫我……”
“要不你們一起出家?反正你們也是……”賈赦拉長了語調,眼睛一亮,看看賈蓉又看看賈薔,一副“長輩”的模樣開口詢問著。他這一步是跟敬大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