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斜看了一眼鴛鴦,細細的打量著,悄聲道:“老太太,父親很喜歡鴛鴦,很是忠心耿耿啊,不知道您能不能割讓一番?”
鴛鴦心一跳,臉色刷一下的變幻。
“你這個”
腦袋忽地一片空白,賈母支吾說不出話來。
饒是經歷眾多風雨,但是賈母冷不丁的被小輩如此戳破了麵皮說話,神色還是陰沉下來。雖然轉念一想,露餡的可能性為無,畢竟這東西,她珍藏了幾十年,當初也是她嫁進賈家之時,母親特意給她偷摸尋找,為的就是更好的控制住後院。但是因后妃爭寵用到此法,被當初的皇上,如今的太上皇下令全部焚燒之後,就世間稀無。腦海飛快的閃過眾多的思緒,打量了一眼賈璉,眼眸一沉,如今就她一個在,勢單力薄,還不如仗著身份先稍退一步,反正不管如何,只要忤逆了,就是不尊不孝之輩。
於是默默的翻了翻眼皮,緩緩的倒下。
丫鬟婆子忙不迭的攙扶著倒下去的賈母,但還是賈璉快了一步,雙手攙扶著,面色哀泣,直呼,“老太太您醒醒啊,來人啊,還不拿了名帖去請太醫!”
莫了,還利索的呵斥了貪汙的賬房先生,令手下僕從一定要嚴查,個個都不能放過,千萬不能在讓老太太氣著了,都八十歲的人了,該頤養天年了,還被奴大欺主了去,老國公知道都要饒不了這幫奴才!
一番話說的有禮有節,情感動天的,誰也找不著毛病。
真一口氣沒喘好,賈母徹底暈厥了過去,似乎在之前,還聽到那黑心腸的賈璉說道,“老太太氣壞了身子,我們怎麼對祖父交代啊!”
看著懷裡的賈母真昏過去,賈璉當然沒什麼好心腸,趁著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直接大庭廣眾之下,偷偷的從背後給戳了一“染色”的針。
沒加什麼東西,原料來源於薰籠裡的紅色粉末。
他前兩天換裝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才若有若無的打探出一點訊息,這東西乃是前朝秘藥--魂仙。無色無味無毒,但是冬日一旦暖炕開燒了,不消幾個時辰,就能讓人在睡夢中安然死去。本朝曾經因此發生大案,被皇帝下令禁止使用。
一想到這,賈璉不禁想要搖頭感嘆一番,便宜爹生命力堪比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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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行動力堪比火速,邊延請太醫當個賢孫,還念念不忘抹黑二房一把。一家子去探望的王子騰,雖說也是病了,可是區區一風寒,能跟八十歲老母親相比嗎?沒看見,他爹也是風寒且還復發了舊疾,都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過來了。
賈赦如今看見聰明瞭的兒子,就愈發耷拉腦袋,不想理他。
兒子太聰明瞭,一點也不好,都不聽老子的話。
待去煎藥之後,賈赦託著還昏沉的腦袋,神情很是恍惚,有氣無力道,“這我看著,你還不去懲戒刁奴去。”
“嗯。”
賈璉毫不拖泥帶水的就走,時間很寶貴的,他攔下去給二房通風報信的,但是晚了總要歸家,還有三個時辰,要抓緊一分一秒。
賈赦:“……”
混賬兒子,你爹只是客氣一下啊啊啊!!!!
賈赦看著實則被氣昏過去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雖然屋子裡有很多丫鬟婆子,但是沒來由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發寒,如喪考妣的看著賈璉遠去的背影,面上愁雲密佈。
他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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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就嚴陣以待,各處院門都已經合攏,連下人房通外街的小門,也緊閉。
剛抄過大房的僕從,大家都很有經驗,矇頭苦幹,剛進來的人不知事,但好歹也懂怒大欺主,偷竊主人家的東西乃是不恥之事,更何況,賈璉菩薩心腸,拿出銀兩來賑災,心下早就偏了一邊,個個拿出吃奶的力氣來。更不提,賈璉許下的獎勵機制。
麻布塞嘴,困粽子,搬東西,一幫人乾的熱火朝天。
“璉二爺,老太太醒了,喝完藥又睡去了。”
“嗯。”賈璉點點頭,賈母得再熬幾個小時,等二房裡的人來齊了再死。他可沒賈母那麼神通廣大搞來禁藥,只能用最為通俗的死法。
背上不孝氣死母親的只能是假正經。
“讓弟兄們在加把勁,清點完庫房銀兩就可以了!大家多包個紅包!”
“是。”喊聲震天動地,極為鼓舞人心。
待收到風聲,趕回家的賈政看著緊閉的大門,當下就怒衝心來,他好不容易獲得王子騰的頷首,準備給他在分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