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使勁拉著王子騰不放,也不擔心人說他吃相難看,一分家就讓人出府!命一幫抄家已經熟能生巧的打手飛快的幫人收拾東西,對著王夫人五十多口箱子,肩膀捶捶王子騰,把人弄得咳咳不斷,哥兩好的說:“真不愧是王家啊!牆頭縫裡掃掃就夠我賈家生活啦,不過做哥哥的不好偏心妹子忘記侄女了吧?!”
王子騰深呼吸一口氣,後退一步,揉揉胸口,他大病還未痊癒,來不得這麼一下,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淡淡道:“恩侯兄說笑了,侄女妹子都是王家人,我皆是疼惜有加的。今日已晚,本官衙中還有公務,便不奉陪了,告辭!”
賈赦站在榮禧堂門口,看著一行人漸漸遠去,又抬頭瞧瞧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斗大的“榮禧堂”三個字,忽地就覺得沒有意思起來。
按著禮法,這本該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但是太過容易得到,他反而從不珍惜。得不到的,才費盡心機,各種心思的去搶佔,去博得關注。
但是……賈赦心中略有傷感之情,一想起他風寒病重之際,那燃燒的薰香,又寒下了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的話,任憑謀劃算計,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耷拉著腦袋,賈赦往自家院子走去,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這地方是他兒子自己掙來的,就給他住!
不過……他兒子成材了這個好訊息還是要找人分享分享!!他兒子不用人教,也能自學成才,比他老子還厲害,真不愧是他的種,就是各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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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賈璉手中正拿著《華晉大典》熟門熟路的走進書房。準備跟人商量給大姐兒取個名字,順帶給兩春也改了名字,反正今日開了祠堂,就一同辦了。過兩天,等禮部批了,就該回金陵了。
“嗯?!”賈赦慌忙的闔上箱子,卻不料錯亂一種夾到了自己的雙手,疼的一聲叫,又匆匆忙忙擦擦通紅的眼眶,對著賈璉一頓怒罵,“逆子!!!!剛說你孝順了,你來個通傳都沒有就往裡闖……”
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賈璉也不惱,垂頭躬身領訓,腦海裡卻浮現出剛才一瞥之下,賈赦那寶貝的幾個形態各異的陶瓷小人,不用想,也就知道這是便宜爹的心事了。
無意窺探了人傷心事,認個錯,應該的。
賈赦說了一通,又被人各種態度良好的認錯,心裡舒坦了,自認為找回了面子,哼唧一聲,而後板著臉,問,“找我有何事?!”
賈璉恭敬的遞上已經思量好的幾個名字,還有辭典,道:“剛才落了一步在跟珍大哥商量給大姐兒還有幾個妹妹取個名,畢竟閨名不可外傳!”
“哦,那打算給大姐兒取什麼名?”賈赦一聽,鄭重的問道。
“惜春……”賈璉一頓,想起賈珍那槽心的老紈絝渣渣直接毫無壓力的讓他看著辦,完全的打算把人在西府裡養到及笄之年,給副嫁妝就嫁到外地,還大老爺現在抄了好多家產不差錢的爽快勁,一年一萬兩的給嚼用,怕榮國府一分家還錢,兜裡只剩下銅板,話裡話外特別的將義氣。
“惜春妹子珍大哥族譜已經上了,叫賈玲!”賈璉介面道:“迎妹子我琢磨了幾個名字,最後還得您來拿主意。至於大姐兒,孩兒不想隨賈家各房的輩分來論,備叫個斌依。如今膝下中空,她充當男兒教養望其文質彬彬,有君子之風德,而後依,倚也,日後祖父輩兄友皆在,讓其有所依仗,又有小鳥依人之意,含女子靜雅文德。”
“斌依?斌依?!”賈赦唸叨了幾遍,原本不按序列有些生氣,但是聽賈璉一解釋,而後又看開了。現在賈家前途未僕,講個虛禮面子的確有些打腫臉充胖子。
“那大姐兒從今兒起就直接讓下人喚大小姐,至於迎春他們也沒得從老二家的裡,各自都分開了叫喚。名字嘛--”賈赦看著宣紙上列出的名字,蹙蹙眉,圈了一個,“就叫賈珏吧!雙玉為珏(jue),希望叫著叫著,她日後行事也果決點,沒個悶不吭聲像木頭一樣的。”一說起迎春,賈赦心裡還老大不樂意著。這年紀大了不比惜春,且又沒個能耐的娘臨死前還想著弄個娃娃親。他就算有嫁妝,也不知道給誰家送去。
“對了,把她給我從大觀園裡接回來!”賈赦翻了白眼,“至於寶玉,既然娘娘下旨了,就讓他一個人呆園子裡,老子不用他搬!”
“那黛玉?”
“林家外甥女給皇后啊~~讓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得了,收了錢哪能不辦事啊?!再說,她對我又沒好到哪裡去,老子自己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哪來閒心管這麼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