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族老!
現在,不過是在族譜上劃條線的輕鬆活計,他族長一個人就能幹。
王子騰瞟了賈珍一眼,沒接他的話。賈珍這個寧府繼承人可比賈赦膽子要大的多,不說給兒子戴綠帽子,就是知道是廢太子的女兒,居然也跟上,還不是一次兩次。
如今捏著這個把柄,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挾,還要看當今的意思,只要當今……眼眸中閃過一絲的殺機,只要透出這個風來,沒準他們又能因此在進一步。
忠義親王的事都三十多年過去了,全府只留下一個孤女,賈家還如此死忠,當年敢收留,簡直是找死。
思忖了一番,王子騰躬身,“自然。”
賈珍聞音翻族譜,當下就要下筆,卻聽王夫人一句,“分家析產,如今榮國府的家產該如何算?”
眾人的眼神當下就移到王夫人的身上。
王夫人拿帕子擦拭著眼角,緩緩著,“大伯一家還款,還出錢救災,這都是好事兒,可是公中銀子,沒……”
賈赦很是乾脆,大手一揮,打斷了王夫人的話,“按著律法該是七三分,如今五五分,另老太太疼兩個玉兒都是合族皆知的,我這糟老頭也不惦記老太太的私房,璉兒他如今這般大了,也沒得理由。寶玉和林家外甥女一人一半,王大人你看意下如何?璉兒,給王家大舅子的看賬冊,這冊子可都是你妹子管裡中饋的冊子。”
賈璉聽話遞過去。
“這邊呢,是老國公夫人留下的冊子,老太太的冊子,還有--”賈赦話語一頓,“我媳婦在世掌管的冊子。”
一排的賬冊並排擺開,王夫人氣結,面色忽變。
“對了,把一等將軍府如今現有的田產,地契,銀錢全都報上來。”賈赦示意賈璉說現在的家產。
賈璉微微一笑,口齒清晰的報個遍。一等將軍府如今四進宅院一座,郊外莊子十座,在京城兩座,田產上等四百畝,中等八畝,三等五百畝,現銀共計五千兩,鋪子因還欠款全部變現。各種珍惜古玩僅有五十件。
“什麼?!!”族老全部都啞然,就……就這麼點東西了?
賈代儒這一輩僅存的幾個都是當年老國公的庶子,那個時候的國公府可是富貴煊赫至極。就連他們或多或少分家都有兩萬兩的銀子,全都狐疑的看向賈赦。
賈赦戳戳賬冊,示意人自己翻。
其實,對錢,或多或少,他都沒多大的意見。畢竟他從小養在開府國公夫婦膝下,祖父當年抄了多少家,隔輩親,寵溺的讓他金石古玩摔著長大,又因祖父兩輩的權勢,進過宮,伴過讀,對富貴早已不堪在意。
但是,看周圍的人都很在意的模樣,他也不得不在意一番,於是裝模作樣,緊張兮兮的反問,“璉兒,如今,如今府裡竟然這般田地了?”
賈政雙手緊握,牙根緊咬,忍著不說話。不說榮國府內到底空虛如何,賈璉當初把那些豪奴挨個抄家,寧國府都能抄出幾十萬兩銀子來,而賈赦卻告訴他,抄完只有二十萬兩,歸還了國庫欠款,反而質問他為何榮國府的欠款還多出二十萬兩。
而且,這二十萬兩還死不賴臉的說是二房的私事,要二房自己還款。沒道理讓整個一等將軍府來還。
賈赦無比痛快地看著二房。
而後,賈赦抬頭斜睨了一眼族老,“我舔為長子,卻能力平庸,如今也年老,準備涵怡養孫,雖繼爵多年,但比不得二弟,兒女成材,各有千秋。如今各自分開了也有益處,二弟出了府門,沒了我們這拖後腿名聲堪憂的以防,日後也能更加的為皇上辦事,不像我,吃吃喝喝,當個繼承爵位的老紈絝,於國於家沒多大益處。如今,還請各位長輩明鑑,為我們做個見證。”賈赦一彎腰,一番說辭說的那個自嘲無比,情深意切。
賈政眼眸跟刀子一般的刺向賈赦,可是他說不出話來。憤憤的又掃了一眼族老,最後死死的盯了一眼賈珍。
賈珍學著賈赦,無賴的聳肩,無聲張口,‘有本事你說呀,小心九族皆斬!’說著在脖頸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果不其然,看著賈政面色瞬間爆紅,心裡樂呵不已,這招氣人的法子是璉哥兒教的。
只要賈家二房有膽子跟他說這個,他就來一句九族皆斬。
不過……轉念一想,賈珍自己也有些後怕的抖抖肩膀,這秦可卿不是太子的女兒,而是當今的私生女,現在知道的恐怕就是他一個人了吧??
一個人保守秘密,賈珍緩緩的看了一眼賈赦,好想好想找個人分享一下啊!!他心裡藏不住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