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起超級弱的逗比系統開不了金手指,讓他來個上帝視角可以時時關注那幾個槽心玩意又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面色不愉的賈璉來說,今日朝堂所有大臣臉色都不太好看。
包括坐在龍座上的百官之首--乾錦帝!
當今真是恨不得把那個沒眼色的御史給發配邊疆啊!大過年,朕、要、封、璽、了!你跟個瘋狗一樣衝兩紈絝咬什麼勁頭啊?
朕都忍著過年再說!
他這些年一直提著士林跟勳貴對著幹,對讀書人都有寬容,甚至專門收攏了幾個家世清白,無依無靠的對勳貴不滿的貧民之弟當御史,讓其可以直接監察貴卿。
但是,沒想到有人那麼的看不懂眼色!
幾乎要撫額按住蹦躂的青筋,乾錦帝冷冷的看著哭得跟小白花一樣的賈珍。
賈珍抽抽噎噎的,使勁拿袖子遮擋住別人打探的目光。其實,他也想退下去啊,都詞窮死了啊!!!肚子裡沒點墨水跟會讀書的吵架就是不爽快,可是看著那個跳出來義正言辭的御史,氣就不打一處來!
別以為他不知道,就是這個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是賊眉鼠眼,沒安好心,林、千、多!
當年跟他父親是同年,只不過他是貧民子弟,據說四處碰壁的,跟他父親,當初勳貴中舉第一人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到如今混了快四十幾年了,才區區一個四品的御史。
堪堪夠得著面聖的資格!
居然敢借題發揮,說他父親,要藉機改掉諡號,這不是明晃晃的戳他的脊樑骨,指著他不孝嗎?!
雖然他是……有點不孝,但是賈家的人都沒哼一聲,他算個什麼東西?
大老爺本來就心情不好呢!
賈珍找到了宣洩口,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先痛快了再說。
讓他不痛快了,他連當今的私生女都敢上,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相信,赦叔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要是赦叔不行…………賈珍腦海閃過一個念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皇帝,嘴角勾著一股陰笑,別以為掃乾淨了收尾,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手裡還有證據呢!
他當年從父親被燒的密信裡偷偷藏下來的,誰也不知道,哼!
賈家的主子,本來就不是你呀!!
犯渾起來的賈珍對著御史,直接撕臉,速度快得讓人都攔不住,“有本事,你對著聖上,對著頭頂的正大光明說啊!!為官幾十載,從未貪汙過一分一兩,敢不敢?!”賈珍甩袖,“大老爺我就敢!!!!爺敗壞的只不過是祖宗基業,我頂多是個不孝子孫,你呢?為什麼還欠款?為什麼還欠款?你好意思問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老子良心發現,炸鍋賣鐵了,不行嗎?!”
被噴了一臉唾沫的林千多面色瞬間漲成豬肝色,“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剛才站出來,只不過是略忖當今的心思。他已經六十古稀,若能借此在進一步也是可以蔭庇子孫。知曉皇上對勳貴不喜的態度,而且翻起舊賬來,他對勳貴也是十分的不喜,乃至嫉妒。有多少次,他升遷無望,就是被天降的勳貴子弟給佔了位置?就像當年……一想起當初強烈的對比,明明他們都是進士,甚至他比賈敬排名更靠前,可是翰林院中,賈敬就有閣老岳父領路,朝中國公父親,堂叔守護,就算是清高自傲,也無人敢欺。而他,戰戰兢兢四十多年,汲汲經營,才終於得了今上的賞識,一年前被調入京城,當了京官。
他這一步,自以為是一箭三雕,但是沒想到賈珍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他更沒想到,還有人比賈珍更不按常理出牌。
賈赦是一等將軍,位置比賈珍靠前了一點,所以他想攔也攔不住原本跪在中間陳情的賈珍。當然,他也沒想攔著,反而點點頭,他覺得珍哥兒說的沒什麼大錯嘛!
他們是老紈絝不假,可敗壞的都是祖宗基業,頂多了開府老國公生個氣,可是比起來為官不仁的,危害一方的,他們兩已經算好多了,領個虛職,也不想著往實權部門裡湊,占人家的位置。
而且,說實話?
要是他們奮起了,呵呵,皇帝睡得安穩嗎?
賈家第三代為何要武轉文的?
說句在難聽的,當年他祖父給他取名叫個赦之前,可是交出了兵權,不就是向皇帝示意:皇上,我不貪權,可我孫子若是沒犯個什麼大錯,那就請多多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