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聞瑾語,再一次送上八個字公事公辦,鬧大最好,賈璉慢慢悠悠踱步,手裡捏著兩個白玉球,學著他爹一副富貴閒人,大爺是老大的模樣,準備上門踢館!
他原本不耐煩理賈家族人,但是借他的名頭生事,那就不得不上趟衙門了。
自己悠哉的找了家看著乾淨的酒店,等僕從之際,喚來店小二,指指有些清點的菜餚,道:“少爺我慕金陵六朝古都之風采,前來遊玩,你們這店便是如此欺生,道道菜只聞個味?”
店小二一看賈璉的裝扮,就心下哀嘆一聲,忙不迭的解釋起來,“少爺,您恕罪,只不過如今這鹽價家家都不知番了幾番,我們掌櫃的小本生意,供應不起!還請您恕罪,恕罪,若是……”小二一頓,看了一眼賈璉的神色,狠狠心,“若是爺不滿意,您可以去不遠處的味坊用膳。”
“爺就是喜歡你這人少,乾淨。”賈璉眯著眼指指桌案上的幾道菜,“廚倌兒手藝也不錯,但是這味道?少放多少鹽?揚州鹽商富賈天下,此乃天下皆知。你們金陵與揚州如此之近,且又靠近鹽場,豈會缺鹽?!”
“唉,這位少爺,您是不當家不知財迷油鹽貴啊~”忽地旁邊一個人哀嘆的開口,“去歲過年之時天寒,運河冰凍船行不得,待開了春,不知怎麼的,送往北地的鹽船十有□□卻翻了船,百萬鹽都化為了虛無!因事情重大,總督王大人聯合著巡鹽御史特意告示江南一帶,先省用一些,讓鹽運送了北地,但是總歸有奸商趁機哄抬鹽價,如今便這了這般模樣。”
“原來是這般?”賈璉恍然大悟般露出理解的表情,賞了銀子之後,笑著用餐。
抬個鹽價,吞個百萬鹽,這江南官員若只是中飽私囊,肯定不會把事情鬧大,引來關注。畢竟悶聲發大財嘛。
若不是官員私吞,此事背後莫不是與……平安州有關??
畢竟,廢太子舊部還在。
蹙眉思索著,不由自主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面,賈璉沉思之際,打探到訊息的小廝們便已經來了。
“璉二爺。”執法彎個腰,悄聲道:“賈家金陵族人先前借榮寧兩方之勢,強買強賣,霸佔良田,強佔民女為妾……諸如種種,各房皆有,但礙於賈家之名,四大家族之稱,還有甄家扶照,江南面上,無人動賈家人。且在聽到您成一品大員,奉旨查鹽政,賈家紈絝一輩更是興高采烈,對江南官員收取照顧錢,絲毫不理分宗一事。”
賈璉嗤笑了一聲,“去把證據收斂齊,四日之後,狀告江南應天府賈氏一族毀我山東普陽賈家一族的聲譽。”
“可是……您不顧忌大老爺……”
“無礙,父親他們兩日之後便會到達,他們會同意的。”賈璉笑笑,“現在,回去寫帖子,邀江南官員們明天吃個便飯,順便喝個茶,聊聊天。”
“是。”
“記得讓他們帶點鹽過來,酒樓廚房鹽不夠。”
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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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正忙著腦細胞飛轉的坑賈家族人,坑江南官員,另一邊賈赦一行人正百無聊賴的打著骨牌,十分的無所事事。
船行愈發的臨近江南一帶,沿岸的風光秀麗非常,吳音婉轉如黃鸝鳴唱之音也愈發多了起來。賈赦賈珍這兩個乃是經年的老紈絝,豈有不動心之理?就連賈蓉也差一點心思飛轉,但看到賈薔,想起往事,倒是冷靜了下來。兩個小輩勸慰著兩人,又兼有賈璉臨走之時留下的二十精幹強壯的僕從攔著,才沒上岸,體驗旖!旎之景。
耷拉著腦袋在船蒼內摸著骨牌,賈赦老大不高興著,皺著臉看著一家三口,“你們是不是欺負我兒子不在,就聯合來弄你叔叔的銀子!”
“嘿,赦叔,牌桌上可無長幼,別耍賴,這局又是侄兒贏了!”賈珍摸著兩撇小鬍子,非常高興,他今兒手氣實打實的好,從開局一直贏到現在。
“贏就贏!”賈赦掏荷包,卻發現兜裡空了,剛命人去取,忽地便聽有人大聲嚷著,“不好了,船漏水了。”
“什麼?”賈薔賈蓉忙告罪去瞧,賈赦賈珍也跟了出去看熱鬧。
“兩位老爺,少爺,還請乘小船先行離開。”知法忙打了千,感嘆之中帶著一絲的得意,“幸虧璉二爺臨走之際已經交代過了,我們幾個都略知水性,又在隔間備了兩條小船,牛鬼蛇神,誰都沒二爺料事如神!”
知法說話之時,帶著一股狠勁,“兄弟們,下手輕點,別把魚兒插死了!”
賈赦:……
他兒子到底幹了什麼?怎麼養出這麼兇的小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