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純正,必然武功也已臻一定境界。若是我猜得不錯,此人八成是華山大弟子令狐沖。”
她小小年紀,在這危急時刻還能說出這麼一番道理,林震南不免又有些吃驚,卻只是還難以釋懷,輕哼一聲:“那又如何?他難道與他師父不是一條心的?”
曲非煙搖搖頭:“令狐沖為人正直,再兼得曾經被……被他救過一次,他定然會無事的。”
原來她在片刻之間,已經轉過了如此多的念頭,將林平之的安危都考了吧在內。這般聰慧,令林震南一時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又走過了數十丈遠,方才長嘆一聲:“若是那人不是那令狐沖……或者他還是聽從了自己是否的命令,總之平兒要是有個萬一,該如何是好?”
“ 他若有半點損傷,我便去替他報仇。”曲非煙理所應當地答道。
見這姑娘不僅聰慧,心性也頗為賤人,不是那等軟弱的閨閣之流,林震南心中暗道,罷了罷了,等平兒平安歸來,便由得他們去罷,想必這姑娘也不會害到他的。
“於是,你便與她下了山?”林母仍然精神頭十足地瞪著林震南,神情頗為不贊同。
“事已至此,斷沒有第二條路。我與她到山腳下之後,她請求我先行回來,說她要在那裡等平兒。”林震南撫著棋子肩頭,“現在平兒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孩子長大了,又已經在江湖上闖蕩過,不是那等無知孩童,依我看,以後也不必替他操太多心,說不定他們已經遠勝於你我了,又何必一味地護著他們呢?”
林母沉吟半晌,扯了扯他手:“差點又被你糊弄過去,快說,平兒後來究竟怎樣脫的身?他總是道無甚驚險,不願意與我細說,今日你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可。”
林震南無可奈何,只得道:“老實和你說罷,只是連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你便聽個大概就是。反正如今也是無事的,你莫要多加操勞了,養傷要緊。平兒只是簡略與我說了些,那來人果然是令狐沖。他便沒有躲藏,出來迎了上去。”
“啊!那可怎生得了?”林母大驚,“這孩子單子葉太大了!”
“你先莫急。那令狐沖小子果然不肖其師,是個心底磊落的孩子,再加上咱們平兒救過他的命,兩人並未交手。雖然心中尚有疑惑,他還是恩怨分明,任平兒下山了。臨行前,平兒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讓他心中有數。”
林母搖頭:“即使救過一命,怎麼抵得過師恩養恩,難道說口說無憑的,人家就相信把自己養大的師父是個卑鄙的偽君子不成?”
“正是,所以平兒也並未直言,只是讓他自己去查驗。” 林震南給妻子斟了一盞茶交到她手上,續道,“好似是,當初他匣子裡那紅粉不似一般藥鋪售賣的,要純的多,便也烈的多,為了去腐消肌更加快些,還加了些其他的配方,若是嶽不群私下去求醫,那必定要繼續搽藥,否則眼睛會紅腫潰爛,被旁人瞧出來了。那藥裡必定有幾味藥,那令狐沖自己尋得了,去藥鋪驗看便知。”
“那藥嶽不群必然是小心收著的,旁人哪會隨便近得他身,尋得那藥呢?”林母憂心嘆道。
“也正因為如此,若是真要能查得出來,這也就更可信了,”林震南笑道,“令狐小子據說腦子很靈,並不像他師父那樣死板,為了替師父洗脫嫌疑,總有辦法真尋得嶽不群常用的藥去驗。他一旦證實平兒說的話不假,從此便會對他師父改觀了。”
林母皺眉想了一想,舒了口氣道:“罷,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我也懶得去管,只求離這些惡人遠遠的,全家老小平安便是。只盼天道輪迴,像那餘滄海一樣做了壞事總會得報應。”
雖然餘滄海之前落入嶽不群手中,看來已經凶多吉少,但江湖上對他的追逐卻從未減弱。許多人都懷疑,他得了秘籍之後,閉關苦練去了。那大家夥兒就更得在他練成辟邪劍法之前捉住他了。因此,提到《辟邪劍譜》江湖中人首先想到的竟都是青城派與餘家,也有人後悔,既然林家如此不重要,守著寶山卻半分也不知道取用,卻不如早取了那劍譜去了,哪至於便宜了餘滄海那矮老兒!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追殺餘滄海!
想起這些紛亂,林母揉著太陽穴道:“這人心太難測,咱們也別再做那刀尖上舔血的營生了,依我看,關停鏢局,將家產變現,遠走高飛為好。”
“不瞞你說,我本已也死了這條心,可看現在江湖上,別人都似乎不再注意咱們家似的……”林震南試探地瞧向妻子。他到底是從商大半輩子,若是一朝一夕間要他丟開手去,心中總有些不甘,哪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