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與那勞德諾,本就是抱著看熱鬧與刺探情況的目的而來。要不是我為了她仗義出手惹下禍端,她也不一定會出手救我出來的。
若她真的是像令狐沖那樣古道熱腸、正義凜然,在福州呆了那許久,為何不一早便向林家示警,而是看猴戲一般,喬裝成醜女在一旁冷眼看著青城派做下那等勾當?
再如同這一次,嶽靈珊與勞德諾此時也是知曉劍譜被青城派偷走的情況,在這個事件中,林家完全是受害者,如果真是持著主持正義的心而來,方才他們已經在這屋頂上伏藏了許久,為何剛才見到有人偷襲林平之,卻仍然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呢?
世上的善分很多種,若是對不相干的人沒有悲天憫人之心,只對自己親近的人善良,算不得有錯,卻也當不得大善,只能說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著想,是屬於最普通最常見的人性罷了。又何必標榜自己有多麼英雄俠義,非要擺出君子、俠女的名號,說得那樣好聽?
林平之在心裡問了這三問後,分外想念起某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姑娘來。
她從來不拿那些好聽的仁義道德來炫耀自己,總是毫不作偽地說自己是個小妖女,就是做壞事了又如何。
若不是她提醒過,比起直接了當、大搖大擺的嵩山派來,華山派喜歡以仗義相救者的姿態來接近受害的那一方,從而達到目的,他今天也不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屋頂上的那兩個人會是誰,從而提醒父親配合他說出劍譜已經丟失的話。
有了她之後,再看其他的姑娘,便不知不覺地苛刻了起來。並不是其他人有多麼不好,而是因為誰也及不上她那樣可愛與率真。
“你……不信我麼?”見他並不接話,嶽靈珊從小在華山派便是眾星拱月,受慣了奉承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冷落她過,微噘著嘴,有些不高興。
“華山派與君子劍義名在外,我又怎麼會不信。”林平之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秀氣的眉眼彎了起來,格外地單純無害。
“嶽姑娘與勞大哥辛苦了,不如下來,喝杯茶吧?”
為了能與非非在一起,先和這些人虛以委蛇一番又何妨。
作者有話要說:灑家覺得吧,原著裡嶽靈珊對林小犬的愛,是包含著某種原罪的。
她和勞德諾在福州潛伏了有一段時日了,還去林家偷看過林平之練劍,當時她還吐槽說,這劍法闢不了邪,只能避著邪走。他們明明知道青城派在偷學辟邪劍法,眼看著就要對林家不利,卻冷眼旁觀,坐等變故。後來也因為她,青城派死了一個掌門親子,有了理由大開殺戒。
當然了,灑家不覺得這些是嶽靈珊的錯,因為她只是一個長相中等偏上,資質也一般的小姑娘,不能用過高的要求去苛求她。她後來對林平之的愛,也的確是出於真心,臨死那一段,也著實令人惋惜。
只能說,人性就是這樣複雜,這也正是這一角色的迷人之處。
【灑家好像太正經了是不是?】
其實灑家只想說,妹紙啊你為毛都不想想,你爹那麼以仁義自居,為啥明明早就收到情報,卻非得讓女婿家裡人全死光了才出手啊!難道天涯上公婆大戰媳婦帖子看多了,特意把你公公婆婆全滅了才滿意嗎!你爹【嗶——】了自己你不知情,可上述情況你再知情不過了!為毛你要死前才覺悟!
妹紙,你未免也太不明真相了!
正文 二馬分三人
嶽靈珊與勞德諾既然在林平之面前亮了明路,索性便大搖大擺的與林家交往起來。只是不同於嶽靈珊的興致勃勃,勞德諾時常皺起眉頭,暗自裡分析著眼前的形勢。
勞德諾本來便得了嶽不群指示,要顯出華山派仁義道德的款兒來,施恩於林家的。他們本來料想,福威鏢局雖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但功夫其實也並不見得有多高,平日裡來往的多為與他們一樣的走鏢保衛之流,並不是江湖中的上等人物,沒有一兩個在武林中既說得上話,又武功高強的好朋友,還不是丟了東西也白丟麼?
此時華山派一出面,一方面是告知了他們劍譜可能在青城派手中這個訊息,另一方面,以五嶽劍派之一的身份是站在了福威鏢局這邊,自然是對林家有天大的恩惠了。吃走鏢這碗飯,最重要的就是要恩怨分明、知恩圖報,那以後要行事,豈不是大為方便了?
可誰知林家卻不如傳聞那樣草包。就之前勞德諾與嶽靈珊伏在屋頂之上,聽見林震南與林平之父子對話之中,便可得知,林家分明知曉是青城派偷得了劍譜,而且還找上了南少林這樣一個大靠山,說不定什麼時候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