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什麼飼主會露出被寵物拋棄的表情來,而且還擺出一副望夫石的架式?
“既然這樣,那哥求你了,別這樣要死不活的成不成?”田伯光煩躁地抓抓自己的頭髮。一個連句招呼都不打,就連個影子都不見了;另一個再這樣眼淚汪汪下去,肯定會蔫成黴乾菜的!這一對兒小祖宗喲……田伯光愈發覺得這個大哥真不好當。
林平之沒有答話。
她去了哪裡?她有危險嗎?……她還活著嗎?
“幸虧今兒個沒人找你來看病!不然你準把活人給醫死不可。”田伯光看他油鹽不進,苦惱地頓了幾下足,自己個兒找酒喝去了。
也不知道田伯光是烏鴉還是喜鵲,當天午後,就有人尋上門來,點名要求平一指看病救人。
尋常人來求神醫救人,多半是唯唯諾諾,唯大夫馬首是瞻,生怕惹對方不高興了,自家病人就活不了了。但這位求醫者來勢好生洶洶,非但沒有禮貌地敲門,而是用內力生生將平一指家的門給震了下來。
“平一指!快給我出來!”緊接著大門轟然倒塌的巨響之後,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遠遠地就傳了進來。還別說,抑揚頓挫,深沉有磁性,若不是有些氣急敗壞的話,應當是如酒一般醇厚醉人的。
田伯光知道此時不能指望林平之去應門,便幾大步轉到門前,見來人是一位的男子,背後揹著一個長長的布包,懷裡抱著一個昏迷的小女孩。這男子約摸五十歲上下,幾綹長鬚飄飄若謫仙,舉止間自有一段瀟灑態度,只是神情焦急得很,一見田伯光,就大聲道:“平一指在哪裡!快快叫他出來!”
“平大夫出診去了。”田伯光見那男子形容不凡,他懷中的小女孩雖然只露出半張小臉,但也是膚白勝雪,清秀可愛,便先有了幾分好感,大大咧咧地說,“你可以先等上一等,估計他幾日之後會迴轉來。不知道閣下殺完人了不曾?若是沒有,倒是可以趁幾日先去把這事辦了,省得平大夫回來之後還得再辦。”
“不必了,諒他平一指也不好意思讓我去殺人抵命。”那男子冷哼一聲,“我孫女摔傷了,急得很。勞煩你去把平一指喊回來,其他人的事先擱一擱,也不要緊的。”
見他口氣如此之大,田伯光本來就機靈,自然也不會硬著脖子答話,而是略略顯出為難的神色:“這個我可做不了主的。還請閣下稍等等罷,平大夫醫術高明,若是現在與性命無虞的,便不用過多擔心。”
“我等得,我孫女等不得!”那男子皺眉道,“也只好如此了,煩請告知平一指所在,我趕去找他。”
田伯光正要說話,卻聽林平之在他背後說道:“我來與這位妹妹診治罷。”
見他臉色仍是蒼白,田伯光將他拉至一邊,低聲詢問:“你現在沒有心思做這個,可不要逞強,這男子武功頗高,治死了人家孫女,說不定要殺了你的。”
林平之搖搖頭:“總不能見死不救,我心裡有數。”
“這是平大夫親傳徒弟,他來替你孫女診治,也是一樣的。”田伯光見他堅決,便向那人介紹。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林平之幾眼,略微有些不信:“並無冒犯之意,只是就這樣一個半大孩子,教我如何放心得下把孫女交給他?”
田伯光立刻搶道:“這可不必擔心,平大夫不是神醫麼,這孩子可是江湖上最近聲名鵲起的小神醫,錯不了,也差不了。”
那人似乎也是聽過小神醫的名號,微微猶豫一會兒,收斂起了些許慌亂,向林平之點頭:“那先請你瞧一瞧罷。”
當下林平之便請這人將女孩子放平,細細看了額角一些細微擦痕,又伸手把脈,略一沉吟,他皺眉道:“你適才說,你孫女是不慎摔傷磕到頭部,以致於昏迷。可看外傷並不嚴重,並無大力撞擊的痕跡,只是有些微擦傷,應該不至於昏迷多日才對。”
“說的這是這個!”那男子見他如此說,面上又現出焦急來,“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摔的,跌下來的地方也不甚高,可就是不醒。我快馬加鞭趕來開封,從她摔傷那日到如今已經是第五日了。”
林平之心中雖亂,但見那女孩子秀麗的小臉上雙目緊閉,頗為可憐,便閉了閉眼,靜心又診了一回脈,側頭慢慢說:“脈象雖是細弱,卻是延綿不絕,流利無阻,這說明血脈並無滯澀,體內並無大塊血腫,和外傷是相符的。脈象細弱,一是女子天生,二是她年齡尚小,三是她昏迷數日,氣血有虧,倒也是情理之中。”
那人一聽,便上前要再輸內力給那女孩子,被林平之伸手止住,先拿出針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