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禁傻了眼,除了拿著木馬跟他們對砍,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三弟,對付其中一組你有沒有把握。”李克用問道。
“他們不放箭的話倒還行。”
“你可以拿著木馬啊。”
“衝鋒的時候拎著木馬還行,廝殺的時候不行!”
“怎麼回事?”
“我的劍法是輕靈飄逸一路,拖著木馬就飄不起來了。”
“你的劍現在已經很鋒利了,完全可以扎住馬步跟他們對砍。”
蕭玄衣想了一會兒:“你說的也有道理,就算你我各擋住一組,曳落河怎麼辦?”
“曳落河倒是防不勝防。”李克用嘆了口氣。
“二哥,我記得你的箭能射穿盾牌。”蕭玄衣提醒道。
“那種手盾倒是問題不大,這木馬有大半寸厚,相當於重盾,五十步之內還行。”
“人家可是推進到九十步就夠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李克用無恥地笑了幾聲。
說話之間,那盾陣前進了三十步,停下來扎住陣腳,李克用和蕭玄衣無計可施。
曳落河對演練的結果比較滿意,讓另一組人也結成盾陣。曳落河兩手舉著兩支令旗連揮幾次,然後同時擲出,兩支令旗一左一右插在雪地上。
兩組盾陣開始發動,曳落河則好整以暇,站在雪橇上,一手執弓,一手攬轡,緩緩而行。
看著盾陣步步逼近,蕭玄衣不禁著急起來:“二哥,咱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以你之見呢?”
“我先衝過去透他們一次。”
“能透嗎?”
“透不過去再折回來。”
“能不能透你給個痛快話?”
“什麼意思?”
“你要是真能透陣我就不用想辦法了。”
“那你接著想吧。”蕭玄衣畢竟心虛。
“行啊,辦法馬上就有。”
李克用扣箭在弦,斜眼睛看著曳落河,那曳落河倒是機警,走到二百二十步左右,便拉住雪橇,等待機會。
李克用低聲對蕭玄衣道:“三弟,幫我係好木馬,別讓他們發現。”
蕭玄衣附下身,將一張滑雪板放在李克用腳邊,李克用踏了上去。蕭玄衣繫好腳絆兒,李克用掂腳試了試,突然躍上雪圍。再躍下已經是數步之外,木馬順坡而下,李克用一箭飛出。
戰場登時凝固,曳落河的弓此時已經滿弦,翻邊兒的波斯帽卻不見了。
曳落河長號一聲,一箭射向空中,然後將手中長弓高高舉起,丟在地上。兩組盾陣不攻自破。
“他認輸了?”蕭玄衣問道。
李克用點點頭。
“我們該怎麼辦?”
“去受降!”
“不會有詐吧?”
“我相信草原上的規矩。”
蕭玄衣將滑雪杆扔給李克用,李克用連撐幾次,木馬疾馳而下。蕭玄衣也躍出雪圍,緊隨其後。
曳落河已經下了雪橇,二十個黑衣人站在他身後,見李克用到來,曳落河單膝跪地,兩手將彎刀舉過頭頂。
李克用接過曳落河的彎刀一揚,二十個黑衣人依次走過來,將弓箭、佩刀扔在李克用腳下。
受降完畢,李克用把曳落河拉起來問道:“你們裡面誰會漢話?”
“我會!”曳落河道。
“你是鬼箭曳落河?”
“是!”
“果然名不虛傳,誰派你來的?”
“要殺便殺!這個是不能說的。”沒完成任務倒也罷了,再出賣東家那就不地道了。
李克用想了半天,不知道問什麼才有價值,這時蕭玄衣問道:“哪邊是北?”
幾個能聽懂漢話的人差點沒笑出來,心想怎麼會敗給這兩個笨蛋。
“不要笑!”蕭玄衣很生氣。
幾個人只好咬住牙。然而曳落河沒有回答。
“草原上的規矩,他們是我的俘虜,你沒有資格問。”李克用給蕭玄衣解釋。
“你來,你來。”蕭玄衣很不耐煩。
“哪面是北?”
曳落河用手指了指,李克用點點頭:“把雪橇留下,你們都回去吧。”
“我能不能問幾個問題?”曳落河突然說道。
“問吧?”
“你是李三哥?”
李克用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