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婆婆,一身皂衣,鬢甲紅花,身形有點傴僂,白髮飄揚,狀至憤怒,獨目乏光,已常猙獰。
配上那滿面皺紋,一臉黑斑,女人家偏生個獅子鼻,招風耳,兩支獠牙外露,奇醜,奇怪,奇惡。
這獨目婆子手持鐵杖,腳下拖了一條鐵鏈子,叮叮之,發自手中杖,嘩啦響聲來至背後鏈,陡斷喝:“住口!老瞎婆一生言不二價,替我滾!”
怪人冷冷一笑:“仙子!你……”
瞎老婆子獨目怪張,寒光暴射,根根白髮,無風自動,一聲冷哼:“你犯了忌,若非有言在先,叫你滾!哼哼,你小子早就餵了長蟲!”
“我餵了長蟲,你就別妄想出谷了!”
怪人似乎不願與這惡婆子多言,遞過一束信物,瞎婆子不由一陣激動,哎了一聲:“她老人家圓寂前,還沒忘了老身。好!我答應了,但是我醜言在先,你得代師門承諾一件事。”
“什麼事?”
老婆子嘴皮連動,不知說了什麼,怪人似是無可奈何,頷首道:“你必堅持己意,到臨了招來麻煩,可別怨我!”
老婆婆震聲長笑,懾人心神,一字一字地說:
“麻煩?我不信有何麻煩,撞山杖下,我還沒遇過敵人,這是信約,否則我何必要你代諾。”
怪人改了語氣說:“前輩!你雖足不出塔,江湖事似乎知道很多。”
老婆子沒答話,攝口一聲長嘯,白光一閃丁竄進一條白信,人信聳語,交付互換,白信穿窗而出。
老婆子鐵杖一舉,叮的一聲大震,恨聲說:
“老鬼首途,但願我能製得了他,為蒼生造福,也就是我功行圓滿之期,你走吧!我當如期而至。”
旋風太保餘再添聽到這兒,知道再也沒有什麼可聽的了,他立即決定不願在谷中與怪人照面。
因為是友是敵,仍難分明,萬一上手,招來萬毒蛇陣,這麻煩可大,不如先行一步,峰頭等著他。
餘再添想到這兒,急飄身下了塔,出削壁石洞,翻至峰頂。陡見右側山腰人影一閃,直撲虎牙山而去。
餘再添看清身影,正是那怪人,想來既有曲徑可達蛇谷,當也捷徑山,故跟蹤撲了出去。
虎牙山面對江流,雖不甚高,但其隱僻,僅見獸跡,不見人蹤,這怪人撲至半山腰裡,毫不懷疑的直闖入一處林海里。
林深處有座古墓,佔地頗大,怪物趨前擊掌為號,三響三悶,對墓蔸朗聲說:“中原豺虎,蠻荒鬼踞,此時不出,永居斯土!”
嘩啦!墓門大開,白影院現,墓中走出一個人來,雙目深陷,閃閃綠光,一頭亂髮,形如敗革。
白袍長過足踝,拖拖拉拉,全不成個體統,右手持著招魂幡,左手拿哭喪棒,一蹦,一跳,活脫脫的是具殭屍。
雖說是白晝,體豐林茂華,密不透光,乍入其中,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