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銘宇傻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自己只著褻衣,白色的因為是絲綢製成,所以還有一些透明……
他只覺臉頰唰的通紅,立刻甩掉藏鋒袖子,猴子一般鑽進被中,伸出一手艱難夠著一旁椅上暗紅衣袍。
腳步聲響起,衣襬擦動,藏鋒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椅上暗紅長袍,遞到裹在被中的銘宇手裡。
掃了一眼那紅彤彤的臉,面上無表情的又回到窗前,繼續看外面風景。
銘宇尷尬得要命,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硬著頭皮將衣服穿好,在窗邊的椅上坐下,見桌上還擺著溫好的茶水,便自己動手倒茶,醒酒。
他轉著滴溜溜的黑眼珠,半天終於找到話題:“我這是在哪裡?”
藏鋒微微一動,也在椅上坐下,道:“沁竹林。”
“沁竹林?沁竹林……不是吧……我怎麼記得自己在武昌的……”沒錯啊,自己是在黃鶴樓上喝酒的,應該是武昌的,是武昌啊,是吧……應該吧……但他喝醉了記憶混亂……自己都不大肯定啊……
沁竹林……沁竹林是在臨安啊啊啊啊——!
他極為糾結地看向藏鋒:“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是在沁竹林裡,這地方可是臨安那些豪紳貴少最喜歡的地方,可方才從窗戶望出去,一個人影也沒有……
藏鋒聽了他的問話,雙眼瞬間凌厲的微眯,他的回答令銘宇哭笑不得:“此處無女人。”
敢情好,只因這沁竹林是那些閒雅之人聚集之地,極少女子被允許出現在此,所以藏鋒才會將自己放在這裡。
他無奈道:“你真當我來者不拒,是女人就行啊?”他也是很挑的……
藏鋒卻不看他,端著手中茶杯,垂眸抿茶。
……看來藏鋒確實是這樣想的。
銘宇鬱卒的望他,不想再討論此話題,便說:“沁竹林一向有許多人,怎的現在連個影兒都不見?”
藏鋒放下茶杯,輕描淡寫道:“太吵,趕走了。”
噗的一口茶噴出來,銘宇嘴角抽搐:“趕……趕走了?”
“……”
“你怎麼趕的……”銘宇無奈。
“……”垂眸不說話。
“為啥不說話……”眼皮狂跳。
“……”不動如山,就是不說話。
“你千萬別告訴我,用劍架人家脖子了……”
“……”
“你架誰脖子了?!”
藏鋒立刻撇開頭,不理一旁抓狂的銘宇。
“……”這次輪到銘宇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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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一直不曾開口說話,氛圍越發僵硬,銘宇無奈,他很是受不了這種安靜,所以打算起身去竹林裡瞧瞧。
卻不想剛站起來便被藏鋒捏住手腕。
他側身回頭,用疑惑的眼神望他。
藏鋒唇角緊抿,冰藍雙眸神色晦暗,死死盯住正低頭看他的銘宇。
“為何離開。”最後僵硬地吐出四個字。
銘宇先是一愣,接著解釋:“我只是出去看看風景而已。”
藏鋒並沒有因他的回答而釋懷,相反,他臉色更加不好,語調更低地重複:“為何離開?”
這才明白,他問得不是現在,而是以前……
銘宇被問得啞口無言,他面對著藏鋒,一隻手還被對方捏著,卻不知該讓他鬆開還是繼續耗下去。
顯然,他的沉默不語令藏鋒不悅,蹙起眉頭,本就冰冷的藍眸更加森寒,他催促:“回答我。”
心中不平,他不過一會沒有回應就遭來不滿,以前他好多次的問話都直接被無視要怎麼算?
撇了撇嘴,卻不好大聲反駁,畢竟自己之前突然落跑的行為還需要一個好的解釋。
支支吾吾半天,他低著頭,時不時偷偷瞧瞧藏鋒臉色,見對方臉上陰雲密佈,心裡發虛,糾結地說:“你……你突然說那些……我一時間接受不了……”
說完就想使勁咬舌頭,為什麼一到藏鋒面前自己就和犯了錯的小孩似的!!
藏鋒很仔細的觀察銘宇,見他說完話後臉便泛紅,心中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為何夏銘宇表現的極為尷尬。
他是無法接受夏銘宇注視其他人的,所以將心中想法說出來。
只是這樣而已,他要求著銘宇,只看他,只在乎他,無視除他外的所有人。
夏銘宇可以拒絕,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