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上下事務沒有她不知道的,而如今卻有人私底下在這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特地挑了這麼個荒僻的地方,還特地用黑布遮了窗子?!
心中怒火翻騰的同時,她也沒有忘記謹慎,若真有什麼不好的事,叫她發現了,必須得將人抓個當場!
她小心繞到屋側,伸出一指,運起內力,輕輕地按在窗欞與屋牆的接縫處,悄無聲息地按出了一個指寬的小洞。
洞口依然被黑布擋著,並不能看見屋內的情形,但貼耳上前,卻能聽清屋內的聲音。
“……今日得此二件,倒也不差太多了。”一道柔和低啞的女聲響起,卻是那剛被自己蔑視過的左凝!
“如此,夫人終可安心了,那最後一件如今也已有了下落,只待找到後,再將慕長雲手裡的奪來,十道屏風,便齊全了。”只這兩句,喬月舟並不清楚屋內究竟在說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屋中與她說話的男聲,一定不是自家大師兄!好個左凝,竟敢揹著她師兄在此與他人幽會!
“還要多麻煩蒼先生。”左凝語氣依然淡淡的,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卻分外吸引人。
蒼先生?莫非是……!
那男子一聲輕笑,終是嘆了口氣,道:“夫人何須客氣,只要是夫人所求,蒼某——終究是會遵從的。”
“……”左凝並未接話,似是不知該如何說起,最終還是語帶幽怨地說道,“蒼先生還是莫要這般說下去了,妾心已死,多說無益。”
男子也靜默了片刻,才語帶黯然地嘆道:“奈何,奈何,恨不相逢未嫁時!”
喬月舟在外面聽著這兩人互訴衷腸,心中卻是怒火翻滾——什麼恨不相逢未嫁時!這兩人揹著師兄夜半幽會,分明是有私情!還在這裡矯情,真是不嫌惡心人!還有那什麼十道屏風,莫不是定情信物吧?!
她原本想衝進去將二人揭穿,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
她守著大師兄這麼多年,如今這左凝自掘墳墓,竟與師兄好友蒼朔塵有私情,只要她將這事告訴師兄,師兄定不能容她!
想罷,她立刻打算悄悄離開,回去將此事好好盤算計劃一番,最好能在不損山莊聲譽的情況下,讓大師兄將這對賤人捉姦當場!
剛繞到屋後打算番強離開,卻不想陰影中她沒能看清,竟一腳踩中了牆角堆著幾片碎瓦,險些崴了腳。只是這響動必定會驚到屋中之人,她不由心中大急,慌亂之中,只想趕緊逃走,可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口鼻,拖入了昏暗的陰影中。
“什麼人?”屋中之人幾乎同時破窗而出,可在四周找了一圈,卻一無所獲,不禁心中有些疑惑,若真有人,如很能消失得這般無聲無息?再定睛一看,卻是飛掠而起,抓著了什麼。
“蒼先生,可是有人?”屋中左凝也走了出來,雖依舊婉約柔美,話音中卻帶上了一絲緊張。
事到如今,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並無。”蒼朔塵面上依舊帶著面具,看不清神情,但語氣中卻還算放鬆,手中舉起了一隻已昏過去的野貓,道,“夫人不必擔憂,野貓罷了。”
左凝見狀也是鬆了口氣,一眼撇過那野貓,面色中帶上了一絲嫌惡與遷怒:“先生趕緊將這畜生處理了吧。”
“夫人所求,安敢不從?”男子彎腰行了一禮,接著道,“如今天色已晚,夫人早些回去歇著吧。”
左凝微微頜首,柔聲道:“蒼先生也多當心身體,妾先告辭了。”
男子站立原地,目送左凝纖柔的身影被合上的暗道之門擋住,才微微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的小貓。
“傻貓,跑來這兒,找死麼?”輕輕一笑,他蹲下身,伸手將貓揉醒,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才將之放在了地上,“快走吧,莫再跑來此處尋死了。”
手中剛一放開,那貓“喵”了一聲,飛身躍入夜色之中,便再不見蹤影。
男子在原地靜靜地蹲了一會兒,柔和之氣散去,身上漸漸籠了一層陰鬱頹然,無奈地搖了搖頭,才飛遁而去。
……
“閣下何人?緣何暗中躲在山莊裡?!”喬月舟被人捂著嘴直帶到莊外林中,才被放開,一轉身就見到一名陌生男子,不由心中惱怒。
“喬莊主何必惡言相向。”輕笑一聲,這陌生男子正是柳棲雁,“若不是在下,喬莊主此刻只怕是已香消玉殞了。”
“……哼,鬼鬼祟祟,非正道所為!”
“喬莊主適才也該聽見了不是麼?”柳棲雁原本救人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