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身上裹著條又厚又大的鵝毛被,看上去就好像個小帳篷在移動。
楚留香道:“誰?”
這人沒有說話,卻“噗哧”一笑。
這人竟是琵琶公主,“新娘子”竟溜出洞房來了。
楚留香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凍結住,失聲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琵琶公主帶著那床鵝毛被,拖拖拉拉地走過來,吃吃笑道:“你能來這裡,為何我就不能來子”
楚留香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琵琶公主眨著眼,道:“為什麼?”
楚留香板著臉,一字字道:“你若不立刻回到洞房去,我就……”
話未說完,已被琵琶公主銀鈴般笑聲打斷了。
她格格嬌笑道:“你……你要我到……到洞房去幹什麼?”
楚留香大聲道:“到洞房去自然是……自然是……”下面的話他實在說不下去了,只有用力去揉鼻子。
琵琶公主瞟著他笑道:“說呀,自然是去幹什麼?”
楚留香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平生簡直沒有遇過這樣子的女孩子,琵琶公主卻嬌笑著接道:“我若真的到洞房去,不被新娘子打出來才怪哩!”
這次楚留香真的怔住了,吃吃道:“新娘子?你……難道你不是?”
琵琶公主笑道:“誰說我是新娘子?”
楚留香道:“但,但明明……”
琵琶公主道:“龜茲國的公主,又不止我一個,要嫁給胡鐵花的,是我的姐姐呀!呆子……”
楚留香失聲道:“你姐姐……你為什麼不早說子”
琵琶公主眼睛亮得像星星,咬著嘴唇笑道:“我為什麼要早說,我就是要你生氣,要你著急……”
她銀鈴般嬌笑著,被子也在“叮叮噹噹”的響,她從被子伸出手來,原來手裡拿著兩個酒瓶。
她晃著酒瓶,笑道:“呆子,還不來接我的酒瓶,再揉鼻子,鼻子就要被你揉破了。”
楚留香瞧著她,緩緩道:“你真是個又頑皮、又滑頭的小壞蛋。”
他一面說話,一面已站了起來,伸出了手。
琵琶公主吃吃笑道:“你……你想怎麼樣?”
楚留香瞪著眼睛,道:“你猜猜看。”
琵琶公主笑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
她像是要往後退,又沒有退,忽然“嚶嚀”一聲,手已被楚留香抓住,身子也撲入楚留香懷裡。
鮮紅色的鵝毛被,像是要往下滑,滑下了她肩頭,露出了她光滑的,像緞子般的面板。
被又往下滑,又露出了她鮮嫩的,柔軟的胸膛。
她身子竟是赤裸的。
被,還是往下滑……
楚留香卻又怔住了,手也不敢再動。
琵琶公主顫聲道:“呆子,你想冷死我嗎?”
她雙手分開,張開了棉被。
楚留香只瞧見一個完美的胴體,完美的胸膛,完美的腰肢,完美的腿,然後就什麼也瞧不見了。
他整個人也被包進這床鵝毛被裡。
兩個人都倒了下去,倒在他方才坐著的毯子上,鮮紅的鵝毛被,又變成了個小帳篷,世上最小的帳篷。
帳篷裡在動,又不動了。
琵琶公主的嬌笑聲卻又傳了出來:“我不怕你,你反而怕我麼?”
楚留香像是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小壞蛋。”
琵琶公主道:“你可曾瞧見過世上有我這麼美麗的小壞蛋?”
楚留香又嘆了口氣,道:“沒有。”
琵琶公主吃吃笑著道:“我也沒有瞧見過世上還有比你更可愛的呆子……呆子……呆子……”
她聲音越說越小,終於聽不見了。
過了半晌,被裡丟擲個空了的酒瓶。
接著,又丟擲個酒瓶,卻還有半瓶酒。
又過了半晌,一雙纖美而玲瓏,像是白玉雕成的腳,顫抖著從被裡伸了出來,卻又很快就縮了回去。
他們是不是很冷,怎麼在發抖?
陽光終於漸漸升起。
初生的陽光,溫柔得如同嬰兒的呼吸。
被裡又有了聲音。
楚留香道:“天好像已亮了。”
琵琶公主道:“沒有,沒有……就算天亮了也沒關係,這裡的人昨晚一個個都喝得躺了下去,現在怎會起得來?”
她說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