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陰謀,也必定會找這種人的。”
一點紅道:“那時我本不願多事,但他跟了我兩日後,我終於忍不住了,正想去找他問個究竟,誰知他卻先來找我了。”
楚留香道:“哦!”
一點紅道:“他竟來問我:”閣下便是中原一點紅麼?“我一時猜不透他的來意,只有點了點頭,他便說是你的朋友,是專程來找我的。”
楚留香微笑道:“他就說我要你來行刺龜茲王?”
一點紅道:“不錯,他說:”龜茲王禍國殃民,楚留香早就想將他除去,但他一時卻又抽不出身,是以想來勞動大駕走一趟。“
楚留香道:“你就立刻相信了麼?”
一點紅道:“我本來沒有立刻相信,但他說了句話,卻令我不得不信。”
楚留香道:“他說了什麼?”
一點紅默然半晌,緩緩道:“他說:”楚香帥將閣下視為好友,否則他也不會前來相求了,何況,大丈夫恩怨分明,閣下難道忘了他的不殺之恩麼‘?“
楚留香苦笑,道:“你想我真的會說這樣的話?”
一點紅道:“我就因為你絕不會將這種事四處宣揚,所以才認為這句話必定是你說出來的,否則這人又怎會知道?”
楚留香動容道:“不錯,普天之下,簡直沒有幾個人知道此事,也沒有人知道你我不打不相識,已成了好朋友。”
姬冰雁冷冷道:“連我都不知道。”
一點紅道:“何況,我的職業本就是殺人,他若要我殺人,本可以金銀來收買我,又何必來騙我,除非他已知道我改行了,但……”
楚留香截口道:“但普天之下,知道你洗手改行的人,也沒有幾個。”
一點紅道:“正是如此。”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若換了我是你,只怕也難免要相信那人的話了。”
姬冰雁忽然又道:“知道你們關係的人,究竟有幾個?”
楚留香沉吟,道:“算來只有南宮靈、無花、蓉兒和黑珍珠。”
姬冰雁道:“但南宮靈和無花都已死了,蓉兒也不會做這件事,所以……”
他戛然頓住語聲,目光凝注著楚留香。
楚留香長長嘆了口氣,道:“算來只有黑珍珠,在幕後主使龜茲國叛國陰謀的人,莫非就是他?就是他?”
姬冰雁緩緩道:“你我都已知道龜茲國叛國的陰謀中,有漢人參與其間,但一個漢人要想在異域發動這等大事,談何容易,除非這人在那裡已有很大的勢力,否則他縱能令叛國行動成功,萬萬無法在那裡立足。”
說到這裡,他又頓住語聲,只因這人是誰,已呼之欲出,他不必再說下去,別人也知道了。
──只有“沙漠之王”的兒子,才能在這裡發動此等大事,此點實是顯而易見,連一點紅都已猜出。
楚留香默然半晌,緩緩道:“那人此刻在哪裡?”
一點紅道:“那人陪我出關之後,就與我告別,說是去找你去了,但自此一路上都有龜茲王的使者迎接護送,直到這裡。”
楚留香道:“在這裡你又見著了些什麼人?”
一點紅道:“我見著了兩個龜茲國的大臣,據說地位都極高,龜茲王被放逐後,就由他們兩人輔佐新王主持朝政。”
楚留香道:“但還有個漢人,是麼?”
一點紅道:“不錯,但那人卻絕不是黑珍珠。”
楚留香道:“這人是誰,長得又是什麼模樣?”
一點紅道:“這人叫吳菊軒,據說乃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大名士,而且智計無雙,但在我眼中看來,卻只覺得他獐頭鼠目,滿臉討厭相。”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他正是要人不願和他親近,免得被人瞧破他的行藏,他這副討厭相,也就成了他最好的掩護。”
姬冰雁道:“不錯,別人若是根本懶得去瞧他,自也瞧不出他是否經易容改扮的了。”
楚留香道:“他們的帳篷昨夜已遷移了,是麼?”
一點紅、姬冰雁同時道:“不錯。”
楚留香道:“他們遷往哪裡去了?”
一點紅道:“據說離此不遠處,有個沙漠客棧,乃是此間大盜‘半天風’所開的黑店,他們和這‘半天風’似乎也有勾結,此刻正是到那裡去了。”
楚留香沉思著道:“這一兩天裡,他們只怕還不會離開的,是麼?”
一點紅道:“不錯,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