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抵與我“捏造”的情況相似。然而江湖中人卻更願意相信另外一個變態版本:趙豐金屋藏嬌,與江湖第一美女趙月共遊開封,兩人共姓僅是一種巧合。
時間嘩啦嘩啦地流淌著。
雲婷的嬌縱使我們的行程慢若龜爬,七天過去,我們竟然還在河南境內打轉。
這一路之上倒是“天下太平”,未曾遇到半個匪人,行程極順,雲婷大感不可思議,更對河南的治安讚不絕口,她卻不知,在我們剛剛行出的這不到百里的道路中,遇到的麻煩從小偷小賊到江洋大盜,甚至變態狂魔恐怕要數以千計,好在都被李築和飛戰這兩個“廉價”保鏢暗中搞定了。
而我最擔心的卻不是他們,而是白若雪這至關重要的一環。
江靜瑤一死,她便完全掌握了慈航靜齋與“血薇”兩大超級組織,實力可謂空前強大,一旦李築與飛戰將她的狀況上報“總部”,後果不堪設想!這亦是開始我沒有想到的事情,如今木已成舟,我若將她放了,難保她不會下令全力攻擊雲婷隊伍洩憤,所以唯今之計,我除了一錯再錯下去已經別無選擇。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雖然此刻表面上諸事順利、晴空萬里,我卻知道危機已經不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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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六日。傍晚。大霧。
天連著霧,霧連著天,視線之內盡是朦朧的白色。
柳無傷深吸了一口潮溼的空氣,露出陶醉的表情道:“嗯~!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呢!”
眾人之中,雲婷最瞧不起柳無傷,明明就是個窮看病的,還老裝得跟大爺似的!語言猥瑣,道貌岸然,相貌醜陋……她從未見過比他更噁心的男人,聞言白了他一眼,嗤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哈哈!”柳無傷最喜歡和女人抬槓,嘿嘿一笑道,“難道雲大小姐你的嘴裡能吐出象牙來?啥時候也讓哥哥我開開眼界!”
“你!”雲婷如何說得過他這個吵架高手,氣得滿臉通紅,怒道,“來人!給我掌嘴!”
“來啊!你打啊!”柳無傷乖巧地抬起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賤樣,裝模作樣地呻吟道,“喔!快打!快打!噢!噢!哥哥我就喜歡在美女前被人蹂躪、踐踏!哈哈哈哈!”
柳無傷是我趙豐的哥們兒,誰敢動他?幾個保鏢大眼瞪小眼,卻無這個膽量。
雲婷氣得怒火中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氣呼呼道:“我累啦!投棧!”
柳無傷得意的跟什麼似的,突然後腦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轉頭罵道:“靠!誰他媽打我!”
一條纖纖如玉的光滑細臂從與身旁的軟轎之中悠悠探出,不是邪月是誰?
為了不讓邪月曝光,我特意為她準備了一抬豪華軟轎。
“啊!是月姐姐!”柳無傷雙目一亮,語氣頓時客氣起來,接著連點自己周身十八處大穴,然後抬起自以為含情脈脈的眼睛,凝神於邪月幽深的眸子。
邪月微微一楞,隨即恍然。柳無傷是在利用一種對神經有刺激作用的點穴手法來抵抗自己的媚術。邪月對柳無傷的醫術很感興趣,展顏一笑、秋波流轉,只見柳無傷微微一晃,啥事兒沒有。
柳無傷的抵抗能力又加強了!
這已是柳無傷第十三次向邪月“挑戰”,雖然每次柳無傷都毫無懸念地以失敗告終,但無庸質疑,他是不斷進步著的。由於此刻僅從柳無傷的角度才能看清邪月的表情,後者亦無顧忌,施展出媚術秘法,開始新一輪近日來最有趣的“遊戲”。
“咦?月姐好象能聽懂他們的話耶!”白若雪沒有錯過關於邪月的每一絲細節。
“讀唇術你們總聽說過吧。”我淡然道。
眾人恍然,白若雪卻仍半信半疑,“趙月”其人本身可謂毫無破綻,可白若雪畢竟是親耳體驗過邪月“天魔音”的人,雖然她對邪月頗有好感,可以她的心智,懷疑卻是不可避免。
突然耳畔響起了咻咻的風聲,霧散了。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我們俱是一楞。
視野無限地開闊,地勢突然發生了變化,我們面前出現了一片一望無際的田野。
落日紅霞之下,千頃綠野之中,赫然雄踞一座客棧。
嘈雜喧鬧的聲音攙雜在酒菜香中在空曠四野遠遠飄出,好不熱鬧。
邪月亦泛起異樣的感覺,轎簾隨之落下,隔絕了柳無傷的視線,後者大頭一晃,隨即恢復常態,審視了半天那座不合時宜的嶄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