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十分震驚,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羅忘琴竟是那個神秘的殺人兇手活殭屍。
商求利忽道:“你們都錯了,總護義一定不是活殭屍!”
林森道:“此話怎講?”
商求利道:“因為這張字條確是總護義寫的,如果沒有他,我們不會來得這麼快,你們也不可能得救。”
林森道:“那張字條果真是總護義寫的?”
商求利道:“我認得出,那絕對是總護義的筆跡。”
大家都知道,商求利素來愛好書法,他有一項別人永遠比不上的本事——他可以鑑別任何一個人的筆跡,而且準確無誤。
商求利道:“如果他真是活殭屍,那麼他為何要救你們?”
沒有人說話,因為任何人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羅忘琴真是活殭屍,那麼他根本不會留他們的活口,絕不會反過來救他們。
難道那些證據都是別人的栽贓?難道有人想陷害總護義?
姚武忽道:“不可能,我們親眼見到總護義在修煉鬼冥門的邪異內功!”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不是活殭屍,那些身穿白麻孝服的怪人為何要保護他?”
商求利道:“你們一定是看錯了,你們豈能肯定那是鬼冥門的邪異內功?而那些人顯然是栽贓者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更加相信總護義就是活殭屍。”
武姚怒道:“你——你為何總是為羅忘琴辯解?難道你?……”
楊威冷笑道:“商護義的說法,只怕唯有商求利一人能接受。”
商求利尖聲道:“楊右使的說法,只怕也不能服眾罷。”
楊威冷冷道:“有理便能服眾,商護義的說法卻有一個矛盾——若非商護義及時趕到,我們豈非已被那些人殺死?我們一死,誰知道我們所見到的一切?那栽贓者讓誰來更加相信總護義就是活殭屍?”
商求利道:“也許是因為他已算定總護義一定會替你們搬來救兵的。”
楊威道:“總護義這樣做了,我們又豈能懷疑他就是活殭屍?那人栽贓的目的豈非同樣沒有達到?”
商求利道:“也許,那人並沒有料到總護義被誣陷之後,仍有如此博大的胸襟,替誤會他的人般來救兵,所以那些人不會真的將你們一網打盡,他們必定會故意放你們一兩個人逃出來。”兩人想是平時鬥嘴鬥慣了,各持一理,互不相讓,辯來辯去,已進入了無限迴圈的詭辯當中,好像總護義是不是活殭屍,兩種答案都很有道理,但總有一個答案是錯誤的,一個答案是正確的,到底哪一個對呢?
難道人們所看到的一切,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別人的精心佈局?
他們只覺得自己已陷入一個可怕的迷局中,一切都變得不可知,不可定論。
姚武一向最不喜歡動腦筋,聽兩人辯來辯去,越辯越是糊塗,覺得很不耐煩,說道:“羅忘琴本來就是活殭屍的,你們亂七八糟的說了半天,倒把事情弄得糊塗了,羅忘琴到底是不是活殭屍,還沒有個結果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展漠忽然開口了,他緩緩道:“羅忘琴的陰謀被我們揭穿,他當然很不甘心,——只要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挽回我們對他的看法,他就一定會用出來。”
這次商求利並未發言,只管撥弄著算盤珠子。一直未發話的鐵煉成卻道:“他寫那張字條的用意,就是為了讓我們不再懷疑他?”
展漠道:“不錯!”
鐵煉成道:“他可以把你們五個人都一齊殺了滅口,豈非也一樣可以達到目的,而且乾脆得多?”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直切入了問題的中心,看來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展漠閉上了嘴,但並不是因為他已無話可說,他一向不喜歡說話,但他說出來的話,一向很少有人能推翻的,他一定還有其它的解釋。他不說話,只因為他知道一定有人會替他說出來,林森果然替他說了出來,“如果我們都死在總護義練功的地方,別人總難免會有一些懷疑,——這次行動,我們自然留有後著,不致全軍覆沒,羅忘琴不能不擔心這一點。”
鐵煉成道:“你們留有後著?”
林森道:“知道此事的共有六人,而來這裡只有五人——我們沒有讓盟主夫人參與這次行動,便是羅忘琴無法預防的一著。”
——這些解釋是不是已很合理?
——展漠的判斷是否正確?
——羅忘琴真是活殭屍麼?
正文 第六章 快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