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名字,‘它‘會知道的,禍從口出啊!”蒼老聲音似乎很畏懼那個“陛下”口中的“它”。
“好吧,不過……”接下來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淡,漸漸地不可聞了。
留下陳圓圓一個人留在黑暗裡。
陳圓圓並沒有驚慌,因為他不是第一次進入這裡,事實上,每次受傷昏迷的時候,陳圓圓就知道自己總能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就像這次自己聽到的對話。
聽起來,好像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因為他聽到的那個稱號,“陛下”。
當今世上,能被稱為“陛下”的人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群人,那就是曹國的皇上。
但是如今聖上還不足四歲,是不會說出“朕”這個詞的,真實情況是,他現在還連話都不會說,快急瘋了一群人。
那麼,能說出這句話的,只可能是以前的皇上。
那位皇上,說出了當今世上唯一殘留著或者是可能唯一殘留著紅塵神仙的宗門聖地,他是想要做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讓他辦的那麼小心,讓他的大臣那麼恐懼?
“它”是指什麼?
這和先帝駕崩又會不會有聯絡呢?
先帝有惡疾,暈厥,緊目,口不能言。
照著官方的說法,先帝是病死的。
很合理對不對。
但是稍微知道內情的人都會覺得荒謬,比如說,陳圓圓。
陳圓圓是清楚地知道的,先帝死的時候只有四十歲,而且,先帝生前是三品高手。
三品高手什麼概念?那就是除非被人打得魂飛魄散,那麼只要不去尋死,至少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圓圓練的功法和先帝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陳圓圓知道那部功法是多麼的逆天,對於壽命的提升有多麼的大。
但即使如此,先帝還是死了,死的時候竟然連後人都沒有。
只留下生前最寵愛的張貴妃執政。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國師大人竟然昭告全國,告訴所有人,先帝魂魄轉世,自己正在夜觀天象日日尋找。
最後才在大前年找到泰安州泰安王側妃生下一子,被帶入皇庭,成了新一代的皇上,立年號同治,大赦天下。
11。不安;不安
這是陳圓圓第一次看見周不安。
哪怕他以前看過本人的畫像,在得知他要來這裡之後對他的資料倒背如流,但是在看到周不安本人的時候,陳圓圓還是感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高大,偉岸。這是陳圓圓的第一印象,他的身材相當高大,遮住了射進來的光,臉龐隱藏在陰影裡,看不清晰他的表情眼光。
但是陳圓圓敏感的聽覺可以很清晰的聽見周不安強勁有力的心臟在他的胸腔裡“咚咚”的跳動著,甚至可以聽見血漿流動的聲音,雙腳踏下的穩健,氣勢如山的巍峨。
沒有刀,沒有兵器,但是陳圓圓有一種感覺,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像一隻伏著的雄獅一樣暴起,用強壯有力的雙手擰斷敵人的脖子,敲碎敵人的腦殼。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很男人,都是硬漢。
和他做對手,一定不會太輕鬆。
但是,那又如何呢?如果連周不安都鬥不過,還談什麼活下去呢?聽風臺的探子,哪個又比周不安簡單了?
陳圓圓平靜著,調動著自己的肌肉,做出自己認為很正確的表情,反應,語言。
章文理也很平靜的看著。
直到夕陽西斜。
想瞞過兩隻老狐狸,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等到兩人走了出去,陳圓圓瞬間放鬆,身上的汗“唰”的就流了出來,彷彿出水的魚。
魚就在這裡,而兩個漁夫,在府上慢慢的踱著步,打發走了沿路上的奴僕和婢女。
永遠都是章文理走在前面,周不安低著頭,弓著背,離章文理總是半步之遙。
這是一個讓人很舒服的位置,不管是問話,還是別的什麼。
章文理終於在堂下一株梨樹下停住了步伐,抬起頭,看著薄暮的夕陽,深吸了一口氣。
“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章文理問。
周不安身子躬的越低了,“那個書生沒有問題,只是一個普通人,卑職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除非,他是一個徹底超越三品的武界神仙一般的人物,但是那種人物在朝廷都有情報,是不可能出現在平安州的。”
“那個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