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噙著淚水的錢小晴,想問話,但得著廖小瑤又不知如何開口。
廖小瑤開口了:“小晴,他經常是這樣嗎?”
錢小晴瞪大了眸子,顯得很驚愕,顯然她沒想到廖小瑤會用“小晴”這個親呢的稱呼,來叫自己。
片刻,她才回過神來,吸了口氣道:“是的,他自練魔功後,人已經完全變了,經常殺人,還偷偷吃生肉……”
話音突然頓住,她沒再往下說。
徐天良抿抿嘴道:“他沒欺辱你嗎?”
錢小晴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希望你們能夠原諒他。”
徐天良眼底綠芒一閃,臉上罩上一片陰雲。
廖小瑤咬住了下唇,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錢小晴的目光從徐天良臉上,掃過到廖小瑤臉上,沉靜地道:“我是他的妻子,我會做到一個妻子應盡的責任。”
徐天良咬緊了牙,臉上竭力保持著一片冷漠的表情。
廖小瑤眸光閃了閃。
他倆都明白,錢小晴這句話是說給他倆聽的。
錢小晴深深地看了他倆一眼:“你們保重。”
說罷,她轉身即向獨木橋奔去。
“小晴!”廖小瑤一聲呼喊,衝出數步。
錢小晴身影一閃,已掠過獨木橋,消失在閩佳汝剛剛消失的石叢之中。
崖坪中只剩下了徐天良和廖小瑤。
還有灰毛狼與寒鱈的屍體。
還有皎潔的月光。
兩人默然相望,默默無聲。
廖小瑤知道,她面對的人就是狼崽徐天良。
徐天良知道,廖小瑤已識破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該怎麼辦?
誰也沒拿定注意。
半晌,廖小瑤眸芒如電,單刀直入:“你是徐天良!”
徐天良皺起眉,搖頭否認:“不是。廖宮主,你認錯人了。”
廖小瑤凝目道:“我沒有認錯人,你自己心中有數。”
徐天良支吾著道:“我……”
廖小正色道:“我問你最後一句話,你究竟是不是徐天良?”
徐天良為難地道:“廖宮土,雁蕩山金陵寶穴中……”
廖小瑤面罩嚴霜,冷聲道:“你只須回答我是不是,其它的話無須多說。”
不承認,徐天良已死,一切全休,並不會損害廖小瑤的聲譽。
承認,徐天良未死,以後如何面對她腹中的孩子,如何向她交待?
他咬咬牙,鐵起心道;“不是。”
廖小瑤沒說一句話,撥腿就走。
她在扭頭的那瞬間,他看見她眼中掉下了淚水。
他想喊住她,告訴她自己就是徐天良,但喉嚨發麻喊不出聲來。
他想追過去,向她解釋,或許乾脆告訴她真情,但腳像被,釘在了地上,邁不開腳步。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心被深深地刺傷了,在淌流著血。
徐天良默默良久,從懷中掏出那片肝片來。
月光下,那肝片已變成了黑色。
這肝片真能降得住西子莊神物的*。
他收斂起一切繁亂的心緒,把思想集中起來。
無論如何先在峨嵋金頂朝聖會上,打敗了西門復再說。
有人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掌握自己的命運。
廖小瑤奔出怪石崖後,一直在哭,整整哭了兩天。
在哭泣的奔走中,她來到了臨安。
按照預定的聯絡暗號,她找到了爺爺廖天奎。
廖天奎已找到玄機子李萬機。驗過了那尊所謂的西子莊神物木偶,那隻不是一尊普通的木偶而已。
事實證明,徐滄浪羊皮信上所言,極可能是真的。
沙渺渺立即被派往與各派聯絡送信,廖天奎和關世傑則一個去迎接已經起程赴會的孫三娘一幫人,一個則與姚天霸聯絡。
眾人忙成一團,事關武林安危,本派存亡,誰不盡心竭力?
廖小瑤卻不同,自從寒石山歸來後,她已心淡意懶,徐天良冷酷無情的答覆,使她那已受傷的心碎了。
徐天良既然不肯認她,她還有何所希望?
她決定不去峨嵋金頂,趁廖天奎他們去赴會之機,獨自悄悄地逃走,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清靜小寺削髮為尼,養好孩兒,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