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佳汝臉上泛出一層異彩,心中懷疑自己不是閩少南親生兒子的疑團,已化為烏有。
閩少南頓了頓道:“派去接受鐵血旗人馬的人,已經回來了。鐵血旗已在半月前解散,錢振宇又已斃命,這面鐵血令旗,自然是面廢旗了。”
閩佳汝咬住牙道:“爹爹放心,孩兒決饒不了西門復。”
閩少南淡淡地道:“現在還不是與西子莊動手的時候,等大事一成,爹爹自有辦法對付西門復。”
“大事?”閩佳汝只覺心撲騰一跳,禁不住脫口問出:“什麼大事?”
話出口後,他又自覺失態,趕緊定住心神,裝出心不在焉的樣子。
閩少南沉下臉,冷厲地道:“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該問的不要問。該知道的,到時候爹自然會告訴你的。”
閩佳汝臉色微白,低下頭:“孩兒知道錯了。”
閩少南默然片刻,驀嘆道:“唉,這也怪不得你,爹爹只有你這個孩兒了,有什麼事本是應該告訴你的,只不過這……”
閩佳汝豎著耳朵在聽,卻沒想到閨少南的話音突然頓住。
他嘴唇動了動,但忍著沒有問話。
閩少南繼續道:“只不過我也暫時沒有弄清大事的具體內容,不知如何向你說,但我現在要你替爹去辦一件事。”
閩佳汝急聲問:“什麼事?”
閩少南沉聲道:“找到徐天良,並跟蹤他,將他的一舉一動向我稟報。”
閩佳汝眸光一閃道:“徐天良在替西子莊辦大事?”
閩少南陰沉著臉;“我想應該是。”
閣佳汝手指微抖,顯得有幾分激動:“他現在在哪裡?”
閩少南重重地哼了一聲,道:“瞧你,又沉不住氣了,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怎能成其氣候?”
閩佳汝低下頭:“爹爹,我……”
“又是我知錯了,是不是?”閩少南厲聲截住他的話,旋即,搖搖頭道:“算了。告訴你,徐天良現在在哪裡,我不知道,他易容後變成了什麼模樣,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想要去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這都是你要去弄清的事。”
閩佳汝咬咬嘴唇:“孩兒明白了。”
“很好。”閩少南說著,站起了身。
閩佳汝跟著從椅中站起:“爹爹,那錢小晴如何處置?”
閩少南似乎奇怪他的問話:“我不是已經將她交給你了嗎?”
閩佳汝道:“我是想聽聽您的意見。”
閩少南有些不耐煩地道:“我已經把她交給你了,由你怎麼處置都行。”
閩佳汝眼皮挑了挑:“真的?”
閩少南沉冷地道:“爹什麼時候說過不算數的話?”
閩佳汝點著頭道:“謝爹爹。”
“時辰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明天還要去辦正事呢。”
閩少南邊說,邊向房門走去,“哎。”閩佳汝應著聲,跟在了閩少南的身後。
踏出書房,是後院花圃園地。
空中一輪皓月。皓月四周星光燦爛。
夜空,幾朵雲絮纏繞在浩月周圍,竟透出幾絲赤紅的餘輝。
難得有如此的月色。
極難遇到如罕見的夜景。
這可是吉祥之兆!
閩少南和閩佳汝都這麼想。
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花圃園中青草絨絨。
幾簇夜來香,在月光下開得正盛。
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中飄蕩,使人聞之慾醉。
“汝兒,”閩少南頗有些傷感地道:“你好久沒有陪爹爹逛過花園了。”
閩佳汝跟上一步道:“是的,是孩兒的不對。”
“唉。”閩少南嘆口氣道:“你別老是說你不對,這倒是怪不得你,這些年來,我一直讓你在府外執掌三十六聯絡站,你哪裡有空來陪我逛花園,那時候陪我逛花園的,都是培南兒。”
閩佳汝聽到“培南兒”三個字,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怨恨的毒焰。
但,他嘴裡卻道:“培南弟弟對爹爹這麼有孝心,這麼好,可惜他……”
他眼中居然滾出了兩串憐人的淚水。
閩少南扭臉向天,眼中閃著淚花:“人死不能復生,不用再提他了。待爹爹完成心願之後,就退出江湖,住在這裡,那時候爹爹人已老了,不中用了,你還肯陪著我?”
閩佳汝湊上前,攙扶住閩少南的手臂道:“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