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它與仇十洲的美女畫相比,剎時,它又變成了仇十洲的一幅工筆仕女畫。
它在鬼火的照映下,能按照人的意志隨心所欲地變化,他凝視著神女像,眼中升起一股火焰,火焰在慢慢地燃燒。
他伸出手,摸向神女*的身子!
仙霄樓外,人影一晃。
“爹!”他全身一抖,前額暴出冷汗。
他來不及細想,急身退出秘室,掠出閣樓。
樓外,夜色沉沉,哪有一絲人影?
他沉思片刻,躍然飛上閣樓,消失在後院的花圃園裡。
魏公府中院客廳。
一座雄偉的豪華的建築。
雙屋的琉璃飛簷,簷樑上纏著八條凌空欲飛的金龍,龍下懸著八角形的銅製風鈴,正面三八二十四房屋扇紅漆單靡一字排開,端的是氣派不凡。
此時,客廳內亮起了燈光。
廳門外排起了兩隊二十四個府丁。
庭院四角,隱約還有人影在晃閃。
魏公府除了客廳剛才亮起的燈光外,依然平靜。但,平靜的後面已經充滿了殺機。
這股殺機來自客廳。
雙方的談判已進入僵局。
閩少南端坐在幫主座位上,臉色冷峻得令人發悸。
賓客位上依次坐著西門復、徐滄浪和杜雲魂。
西門復五旬年上下,顴骨高聳,面目清瘦,穿一件了不起眼的舊藍布褂,面色冷靜,顯得十分沉重。
徐滄浪依舊書生打扮,雖然缺了一隻眼,少了一條胳膊,仍是很文靜。不過,他此刻有些激動,右獨眼裡閃出的冷厲兇狠的目光,與他似有些不相稱。
杜雲魂挺著身子坐著,那張至死不肯摘下的鐵皮面具,掩住了他臉上的全部表情。
閩少南冷冷地道:“殺人抵命,此乃千古不易的定理。老夫一定要徐天良替我兒培南償命。”
徐滄浪冷聲道:“關培南是以閩大公子的名義,假挾錢小晴,逼迫徐天良去野花坪赴約比武。比武本就是賭命,生死聽憑天命,怎能怪罪徐天良?”
閩少南冷哼一聲,道:“八絕文狂,你可曾聽過打狗也須看主人這一句話?”
徐滄浪扁扁嘴道:“閩大公子一路上派人截殺徐天良,又作何解釋?”
閩少南沉靜地道:“那是因為徐天良搶了佳汝的媳婦錢小晴,男女青年間爭風吃醋的事,與此事無關。”
徐滄浪沉著臉道:“剛才生死判官已經說過了,關培南與徐天良本是點到為止的切磋武功比武,若不是霍枝然……”
閩少南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打斷的話道:“不管怎麼,關培南是死在徐天良劍下,老夫就要他償命。”
徐滄浪聲冷如錐:“魏公王,你不要強詞奪理,是非不辨!”
閩少南面冷如寒霜:“老夫心意已決,誰也不能改變。”
徐滄浪目光閃了閃,扭臉對杜雲魂道:“請鐵面判官主持公道。”
杜雲魂輕咳了一聲,肅容道:“事情經過在下已詳細說過了。世間原無是非之分,不過人為之而已。是非曲直,由雙方自認,在下也無話好說。”
沉默片刻。
閩少南沉聲道:“八絕文狂,你是打算將徐天良的人頭送到魏公府,還是要老夫親自動手?”
徐滄浪冷哼了一聲:“我還沒有這麼個打算。”
閩少南咬咬下唇:“這麼說來,你是打算為小兒出頭了?”
徐滄浪淺然冷笑:“正是這個意思。”
閩少南嘿嘿笑了兩聲道:“你以為你能勝過老夫的金刀?”
徐滄浪淡淡地道:“成者我幸,敗者我命,我若喪生在你的刀下,也無話可說。”
閩少南微微弓身,撩起了衣角:“很好。”
話已說完,剩下的就只有動手了。
閩少南、徐滄浪、還有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西門復,都是絕頂的高手,動手的結果只有一個:強存弱亡,生死立判!
杜雲魂鐵皮面具裡的臉面,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此時,西門復緩緩地站起身道:“魏公王,我有話要對你說。”
閩少南眼中閃過一道稜芒:“西門莊主,老夫認為這件事沒什麼好談的了。”
西門復平靜地道:“談談又有何妨?也許對你我都好處。”
閩少南沉思良久,欣然撩袍而起,抱拳對西門複道:“西門莊主請。”
閩少南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