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菜盤拿到身前,小心翼翼地隔開盤蓋,俯下身子,用鼻子嗅了嗅。
一股異樣的芬香,鑽鼻而入。
糟糕,中計了。
她情知不妙,想閉住氣息,去掏衣兜裡的藥,卻是已來不及了。
她的手已觸到身上的狼皮襖,但癱軟了下來。
狼皮襖上的皮毛,此刻已如刺狠的針豎立起來,它早已在向主人告警,可惜錢小晴沉緬在疑團中,未曾注意到。
“三步……魂香……”錢小晴喃喃地一念,身子歪倒在桌子上。
她眼皮往下垂,頭昏昏沉沉的,四肢柔軟無力,意識迅速地從腦中飛走。
就在她腦中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老媽子的聲音:“按宮主意思,將她送到荒郊的墳地去。”
“宮主?逍……逍遙仙宮……徐天良危……險……”
她還待往下想,跳躍的意念突然中斷,人已完全昏迷過去!
兩名女子在老媽子指揮下,把錢小晴移到木床上。
老媽子手在床沿上一按,木製床板徐徐翹起……。
當木製床板復原的時候,床上已不見錢小晴。
徐天良跟著春香走到春光院後院。
又是一個幽深的小巷。
巷底漆漆的,又有樹木遮住視線,不知通到哪裡。
春香抿唇發出一聲輕哨,走入巷內。
徐天良沒有絲毫猶豫,大步跟上。
小巷底突然出現一點鬼火似的幽光,在忽忽晃動。
人走在巷裡,有一種置身在通向地獄之門的陰冥道上的感覺。
也許,巷底就是生命的盡頭?
徐天良生長在狼穴,對這種情景並不膽怯,相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之感。
他非同常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畸形人物。
他沉緩地走著,發現小巷兩邊皆是長滿了青苔的石牆。
片刻,已到巷底。
巷底停著一頂彩轎,轎頂點著一盞閃著幽光的清油燈。
他認識這頂彩轎。
這是逍遙仙宮宮主廖小瑤的轎子。
原來是她。
她在舊關帝廟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為何要以這種方式,約自己去見面?
他的心不禁怦然跳動。
春香一手挑開彩轎的珠簾門,用甜膩的聲音道:“徐公子,請上轎。”
他定住心神,裝著沒事的模樣,瀟灑地撩起破衣袍角,一頭鑽進了轎裡。
他沒問去哪裡,春香也沒有說。
轎子裝飾華麗。
白綾作壁,紅緞作墊,白綾壁上桂著九盞彩色燈籠。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淡談的泌人心靡的芬香,那是少女的肉體特有的香氣。
他坐在紅緞墊上,忍不住深呼了口氣。
廖小瑤坐過的彩轎。轎內的香氣是她的*所留下的!
淡淡的芬香與彩色燈籠的光焰,令他幻覺到一股*的情景。
他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渴望,希望能馬上見到廖小瑤。
轎身在輕微地震動。
他明白轎子已被人抬起,正向前行走,而且速度還十分的快。
抬轎的四個白衣漢,一定是四名武功極高的高手。
沒有一定的武功和精深的功力,不可能將這頂偌大的彩轎,抬得如此四平八穩,行走如飛。
他想看看轎外,但珠簾將車門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兒縫隙。他試圖撥開珠簾,但手指觸到珠簾,卻似觸到一堵銅牆鐵壁,立即有一股無窮的勁力反彈回來。
他只好縮回手,支楞起兩隻耳朵用心地聽。
轎外,除了風聲之外,什麼也聽不到。
他只有用感覺去體會。
左拐,前行,上坡,右拐,過小橋。
他雖然能感覺得到,但也無濟於事,因為他根本不熟悉曲陽城內外的地形與環境。
於是,他索性閉起了眼,什麼也不去聽,什麼也不去想。
即來之,則安之,一切聽憑天命。
並沒有過多久,彩轎葛然停下。
他端坐在轎中,感覺到了轎座著地時的輕微的震動。
轎外,響起了春香的聲音:“已經到了,請徐公子下轎。”
他微微一怔,隨即跨出轎門。
他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石屋中,這石屋很像什麼古墓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