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流詫異地道:“什麼手續?”
徐大川嘴裡迸出幾個冷冰得令人心顫的字:“斬草除根。”
嚴陰陽身子微微一抖。
好狠毒的角色!
傅千典與傅千流同時抓住了幹刃魂鉤的鉤柄,四道兇狠的目光射向徐大川。
徐大川慢悠悠地從背腰後,摸出兩柄劍擱到桌上。
兩柄短劍,連鞘長不過兩尺,劍上細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
兩隻古鞘,一黑一黃,上面畫著高山少林寺的圖案。
古鞘上的圖案,或許是表明他們派的淵源。
劍留上的猛虎,卻是他虎崽綽號的標誌。
看到徐大川亮出的劍,傅氏兄弟暗暗地笑了,對方的劍比千刃魂鉤要短一尺。
剎時間,徐大川在他們的眼中,變成了一條撂倒在板凳上,待他倆宰殺的肥豬。
只要兄弟雙鉤出手,徐大川就死定了。
傅千典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憐憫之情,按任鉤柄道:“胖小子,你還是收起你的狼幫,在咱們兄弟面前消失吧。”
徐大川雙手平放到桌上,冷冷道:“我說過,你們不配與我作對。”
傅千典嘆息道:“你死吧!”
嘆息聲中,四道藍氣的光罩向徐大川。
傅氏兄弟已出殺手。
桌上耀起兩道金芒,使店門外的陽光晃得格外刺目。
金芒一閃即逝。
藍光也隨之消失。
拼死的生死搏鬥驟然間發動,也在驟然結束。
徐大川仍然端坐著,雙手乎放在桌上。
那兩柄劍也仍擱在桌上。
那姿態,他彷彿不曾動過。
傅千典和傅千流,分立在桌子左右兩旁,手中的雙鉤凝在空中,臉上一股血泉在往外冒湧。
靜極了。
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須臾,傅椅被撞到了幾張。
傅氏兄弟躺在地上,形態與表情幾乎完全一樣。
他們不僅相貌相同,雙眉間被刨刺穿的窟窿相同,而且一雙至死不信的大眼睛也相同。
一般胖子身體臃種動作自然慢慢,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加之劍短,所以博氏兄弟至死也相信,自已是死在徐大川的劍下。
世上確有許多令人死也無法相信的事,這便是其中之一。
白素娟悄聲對嚴陰陽道:“這人好快的劍法。”
嚴陰陽低聲道:“他用左手的劍殺了傅千典,右手的劍殺了傅千流,這種交叉出劍的手法,是由少林金剛指法演變而來。”
白素娟呶起嘴:“他與少林有什麼關係?”
嚴陰陽抿緊嘴沒出聲,馬英玉和劉俊林更是張著嘴說不出話。
這是個目前準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傅氏兄弟的十六名手下,個個面如白紙,悚然失色,呆呆地坐著。
徐大川將劍插回後腰,從袖內摸出一點碎銀擱在桌上,拍拍手,緩緩地站起,就要離開野店。
他剛一轉身。
“徐壯士!”白素娟喊了一聲。
他轉回身,一團黑色的砂霧向他罩來。
他雙掌一拍。
黑色砂霧散開,罩落在還未從驚得中甦醒過多的,十六名博氏兄弟手下的身上。
十六名漢子立時歪倒在桌上,或是地下。
徐大川沉聲道:“白姑娘,在下今日並不想找你的麻煩。”
白素娟傻了眼。
徐大川為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原想打出一連串毒物,試試徐大川身手,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敢再貿然出手了。
徐大川轉身踏步到門前,忽然仰面向天道:“屋上的朋友,你也可以下來了。”
只聽茅屋頂上傳來一陣尖笑聲“好聽力!能聽出老夫在這屋頂上的,江湖上恐怕也沒有幾人。”
說話間,沙渺渺已飄然而下。
白素娟秀眉一挑。
這個老賊,大白天裡到野店來做什麼?
沙渺渺在店外一塊石頭站定:“千面郎君,老夫出五十萬兩銀子,看一看你的真容,如何?”
“少羅唬!”徐大川沉聲道:“又是替誰送信?要價多少?快說。”
沙渺渺翹翹嘴,板起臉道:“老規矩,五十兩銀子,是誰的信,你自己瞧。”
徐大川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