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抖動。
嚴陰陽還未把目光轉註店外,憑經驗已經知道這是一支人數不少於三十人的馬隊,而且馬是駿馬,騎手是一些騎術的極高的武士。
以帶這麼大多武士,在魏公府的地盤馳騁的人,可不是等閒之輩。
這人會是誰?
目光轉註到店外官道上。
西南一道沙土坡,三十餘騎快馬衝刺而來,沙霧飛揚,陽光斜照,那些快馬似騰雲駕霧般地在雲霧裡飛行。
按馬隊賓士的速度,不像是要在是非客棧歇腳,而只是路過這裡。
雲霧裡展現出了一面族幟。一面杏黃三角旗,旗上金絲綴成一座沼餾光彩的城堡,城堡左角“鐵血堡”三個字耀人眼目。
嚴陰陽觸到這旗幟,身子不覺一顫。
店堂裡連續發出幾聲驚呼:“鐵血旗!”鐵血旗曾為西子莊所滅,水月軒毀於一旦,旗主乾坤手錢振字為天徐天良所殺,此後鐵旗十旗人馬,乎一夜之間突然消失。
江湖上再沒有了鐵血旗的訊息,誰都認為錢振宇的確是死了。
此刻突然見到鐵血旗號,實是出人意料。
“得得!”馬隊從店門外的鎮口賓士而過。
八名背大砍刀,身著對襟短褂的武士奔在頭裡。
隨後是一名彪形大漢執掌著鐵血旗大旗。
座下一匹高大的棗紅馬,玉鞍銀蹬,什綿軟墊,馬上端坐著身著鐵灰衫,身材修長,臉色竄黑的鐵血旗死而復生的旗主錢振字。
“錢振宇沒有死!”有人呼喊著,但呼喊聲立即被震耳的馬蹄聲所淹沒。
錢振宇面容嚴肅,似乎沒聽到店內的呼喊,目光斜視,策馬而過。
錢振定身後是兩匹白馬,馬上坐著穿白錦袍的鐵血旗三旗主錢百燈,和錢振宇的義子鐵堡少主宋志傲。
錢百燈神情肅穆,面罩嚴霜,臉色冷俊得怕人。
目光銳利的嚴陰陽,心頭又浮起幾團疑雲。
馬隊轟然而過。
飛揚的沙土掩住了鎮口。
鐵血旗為何復出江湖,並公開亮出鼓號?
錢振宇去的方向是魏公府,難道鐵血族已歸降於閩少南麾下?
眾人都在思索,頗費猜測。
沙霧的陰影籠罩著靜寂的是非客棧。
突然,六不和尚躍下櫃檯,抖抖僧袍,伸了個懶腰道:“酒醉飯飽,話也說過了,本和尚該走了。”
湯千秋身子一旋,也隨身下地。
六不和尚翹起嘴道:“你也要走麼?”
湯千秋淡淡地道:“當然,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花容容亦從櫃檯上滑下,貼到兩人身旁。
六不和尚抓過竹籠,撩起僧袍,邁步就走。
湯千秋和花容容緊隨其後。
走到店門口,湯千秋掏出腰間的旱菸鬥。
桑木道長與大慧道長霍地站起,眾人臉色倏變,手按住兵刃。
神篇藥王旱菸霧內藏百毒,玄機萬變,令人防不勝防,江湖久已聞名。
楊千秋咧嘴微微一笑,並沒有點火,只是對著菸頭吹了吹,復又將旱菸鬥插回腰間。
白素娟呶個嘴形向嚴陰陽告警:“當心!”
霍長青見到白素娟的嘴形,忙提一口真氣,準備出手。
湯千秋與花容容走出店外,跟著六不和尚轉過鎮口,不見了身影。
桑長道長和大慧道長長吁口氣,抖抖衣袖,坐了下來。
謝天謝地,總算是沒有出事!黃山派二掌門成石磊和*堂主盧昆義同時叫嚷出聲:“店家,拿酒來!”
華山七星劍客已坐下來,低低議論道:“這娘們浪勁十足,實在太吸引人了!”
“小心點,她可是條赤煉蛇!”
“赤煉蛇又怎樣?那和尚不是說麼,花前月下死,做鬼也*!”
“若做得*鬼倒也不錯,就怕被那老怪物化為一灘水,連鬼也不做不成。”
唯有白素娟圓著眸子,仍痴痴地呆立著。
她是使毒的高手,明明看見湯千秋從菸斗裡吹出一層白粉酒落在眾人身上,為何眾人會安然無益?
湯千秋剛才吹出白粉時,唯獨她這張桌子沒有白粉灑落。
這是何故?
難道白粉沒有毒?
難道湯千秋對自己手下留情?
她百思不解。
霍長青一旁伸過頭來:“白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