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錢大刀疤,望之森然。
徐天良扁扁嘴唇。很顯然,這個刀疤漢子,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人。
刀疤漢子冷緩地道:“聽著,從今天起雙溪鎮就歸咱狼幫管轄……”
狼幫!徐天良心絃一震。
刀疤漢子繼續道:“你們各家各戶都必須按月向咱狼幫幫主,交納徵銀,銀兩數目由本爺根據各家情況所定……”
徐天良輕哼一聲,暗自道:“豈有此理。”
刀疤漢子話音陡然頓住,目光投射到徐天良身上:“你丐幫小子不服氣?”
徐天良抿住嘴,原來刀疤漢子把他當成了丐幫中人。
狼幫敢向丐幫弟子徵銀,其膽量可謂不小。
他深住氣,沒回話,靜心觀看下文。
刀疤漢子冷哼一聲:“你若不服氣,儘管去稟告你們的裘分舵主,就叫他去找咱們幫主狼崽徐天良說話。”
徐天良差一點林板凳上跳了起來!
有人居然冒稱他的名,在湖上組建狼幫。
他幾乎沉不住氣了。
此時,西隅的一張桌旁,傳來重重一哼。
徐天良側載臉去。
哼聲出自一位老道長的鼻孔中。
刀疤漢子眼中露出猙獰兇悍的煞芒:“無塵觀每月十兩徵銀,少不得半文。”
老道長悠悠地道:“貧道若不是肯交納銀子,貴幫將如何?”
老道長話是對刀疤漢子說的,說話時眼光卻直盯著徐天良。
徐天良感到幾分納悶,這老道長難道知道自己就是狼患徐天良?
他耐著性子,裝站幾分害怕的樣子低下了頭。
刀疤漢子冷咳一聲,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無念道長,你恐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甫落,同桌上的一個漢子唰地從擱在桌上的囊袋中,獨出一把明晃晃的劍。
徐天良從漢子抽劍的姿勢與速度上,可知是位使劍的高手。
無念道長沒有回答刀疤漢子的話,卻伸手右手抓起桌上的酒壺,往胸前的空酒杯裡斟。
他手肘抬得很高,一線酒從壺嘴進出,落至杯心。
刀疤漢子變了臉色,手一伸,接過同桌漢子手中的劍,二指在劍柄上一彈。
三尺長的劍,像注入了生命似的,驀然彈起,呼地飛向無念道長。
長射過堂空,因速度太快,破空之聲尖嘯刺聲,一道寒芒直指無念道長執著酒壺的右手腕。
彈指飛劍,如同弩弓箭矢,其道力之強內功之精深,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徐天良不覺暗自猜疑:這狼幫幫主“狼崽徐天良”究竟是何許人物,為何能攬得如此高手其效命?
思念之間,長劍已射到無念道長身旁。
堂上有人禁不住發出驚呼聲:“啊,當心!”
話音未落,無念道長左袖輕輕一拂,食拇二指已將長劍捏在手中。
無念道長左手微抬,長劍斜橫凝在半空之中。右手卻仍在斟酒。
壺嘴酒線絲末動,酒仍直落杯心,直至酒滿本沿,溢位一分為止。
刀疤漢子睜圓了眼,滿臉是懷疑與驚駭。
徐天良也暗自懷疑不定。
空手接劍,接在劍刃口上,此功夫就已不易,劍刃上還注有刀疤漢子的內力,則更是難上加難,此無念道長又是何方神聖?
他隱隱地感覺到,此事並非他原來想像的那麼簡單。
無念道長放下酒壺。抓起酒杯,送至嘴邊。
他左手仍捏著斜橫的長劍,右手手法極穩,溢位杯沿的酒,居然未曾是晃落一滴。
他右手手腕一抖,杯酒落人口中。
與此同時,“崩”的一聲,三尺長劍在他的內力震動下,驀然斷為幾截!
剎時,酒店內再次被靜寂所籠罩,除了斷劍墜地的聲音外,連呼吸聲也聽不到。
刀疤漢子一張疤漲得血紅。
其餘三個漢子霍地站起了身。
一場屠殺即在眼前。
堂內的空氣緊張是彷彿劃根火柴,就能燒起。
徐天良息嗡動了一下,他似乎嗅到了血腥氣味。
“來人!”刀疤漢子突然掌在桌上一拍,桌臺角應聲而折。
店門外,出現了四個身著短狼皮褂,手執鋼刀的漢子。
刀疤漢子朗聲道:“傳令下去,今天夜裡誰也不許離開雙溪鎮!”
“是。”四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