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問:“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看看?”
“不用。”她搖搖頭。“一點小毛病不礙事的,等會我運運氣就行了。”
“唉,”他嘆聲道,“你整天愁眉不展的,實在令我放心不下。”
他說這話的口氣與神態,完全是個鍾情的男人,不像個殺人不眨眼,掏吃活人心的魔鬼?
她抬起了頭,用幾分憂鬱的眸光瞧著他:“你打算關我多久?”
他邀勉地笑笑:“這怎麼能說是關你?我只是想保護你,不讓你受到西子莊人的傷害,試想如果我放你出去,不出三天,你就會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他雖然的確是囚禁著她,但他說的也是實話。
他沉默不語。
“命,這就是命!”
她一個微弱了的女子,無法與命運對抗。
他輕咳了一聲,對慰地道:“你要振作,不要整日裡發悶氣,這樣會把人悶壞的,你不為自己著想,可也要為浩兒著想!”
她眸子驀地亮:“浩兒現在怎樣?”他知道自己的話,擊中了她的要害,女人往往把兒子看看比自己重要。
他抓住機會:“吃飯,你不吃飯,我就不告訴你浩兒的訊息。”
她臉上閃過一絲苦悽神色,抿抿嘴,端起了碗。
她喝均勻稀飯,吃過兩個包子,一塊點心,然後放下了碗。
他開心的笑了,眼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反扣得長長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他忘情地拍著手。
他比她要大十大多歲,但此刻的表現就完全像一個小孩子。
她再次發問:“浩兒怎樣?”
他端下了身子正正經經地道:“浩兒很好,他現在已變成一個美男子了。”
她驚哦一聲:“美男子?”
他頗為得意地笑著道:“華山小豔女白素娟,在白鶴泉已為他植皮整容,他滿臉燒痕及身上的疤傷都已消失,那英俊瀟灑之態,就是潘安復生也會自嘆弗如。”
她眸子裡閃出了淚水,喉嚨似梗住說不出聲來:“浩浩……”
他卻呵呵笑道:“說老實話,那娃兒長得有七分像你,只有三分像我,可他現在這張臉皮,卻是我的,你我在他身上可算是扯平了。”
她睜大了眸子:“他臉上的皮……是你的?”
“喔!”他神氣地點點頭。“當我聽到華山小豔女要替他植皮整容的時候,我迢迢千里趕到華山。”
她皺起眉,咬住了嘴唇。
“你不相信?”他說著,衣袍一撩,掀起衣褲,露出了有腿上的大疤痕。
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不願看到他腿上的疤痕,於是將頭扭到了一邊。
他見狀,放下衣袍,正色道:“他是我的兒子,這是我該做的。”
她臉色微微一變:“可你還有一個兒子。”
他霍地站起,極是憤怒地厲聲喝問道:“誰告你的?是誰?”
她極為沉冷地道:“你不用知道是誰說的,只要說是還是不是。”
“是的。”他喪氣地坐下,“他就是魏公府的閩大公子閩佳汝,可是……”
她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對我說,你不喜歡那個女人。”
他眼中精光暴熾,呲嘴呼道:“你不要我說,可我還是要說,我不喜歡那女人,我根本就不曾喜歡過那女人!我喜歡的只有你!”
她冷靜如冰石,緩聲道:“聽說閩佳汝與浩兒,現在已經成了兩個死對頭?”
他臉上肌肉痙攣著,嘎聲問聲道:“這又是誰說的?”
她面色憂慮地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凝視著她,想要說什麼,但卻又頓住,瞳仁深處稜芒一閃而逝。
事關重大,即使是對她,也不能透露。
他定目道:“你放心,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浩兒。”
她明白他不會再說什麼,於是不再問話。
一時兩人不覺默然無語。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巨燭的燭淚在靜寂中。無聲在流淌。
良久,易天凡突然道:“待我剷平了西子莊,征服整個武林之後,我就讓浩兒做武林盟主。”
徐潔玉搖搖頭,聲調淒涼地道:“你錯了,我並不希望浩兒做什麼武林盟主,我只希望他能做個普通的人,過平平安安的日子。”
他立即改口道:“好!待事辦妥之後,你我和浩兒就離開江湖,去找一個